明月把这件事如同讲故事般娓娓道来,并没有因为自己就是其中的主角,而产生丝毫的不和谐之处。
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一样。
只是她讲到这里,似乎又颇为为难,半晌也不愿再继续下去。
明潭见她停了下来,冷笑道:“后面的事,不如我帮你说下去吧。”
“我们师兄弟几人都喝得不省人事,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而当夜只有你一人未醉。”他顿了顿,接着道,“第二日醒来,你告诉我,我们二人酒后乱性,你再也无法见人,一个月后,你又告诉我,你发现自己已怀上了我的孩子。”
“然后,你借着武学上遭遇瓶颈为由,闭关一年,吃穿用度皆由我送至门口,实际上是在这期间,偷偷生下了这个孩子,而这个孩子,便是清溪。”
“身体恢复后,你又借游学之名独自下山,回来后公开说清溪是你捡到的孤儿,如此瞒天过海,把他留在了内门之中。”
他看了看明月,仿佛发出了一声极其低沉的叹息:“我坚信,你一定也是这么骗了明镜,不然他刚才不会在得知孩子不是他的后,立即崩溃,疯癫而逃。”
“可怜我和明镜二人,二十五年来一直被蒙在鼓里,自以为得到了你的真心,与你有了结果,对你还有清溪这个野种处处维护,关爱有加。”
“清溪不是野种,清溪有父亲的!”明月高声道,仿佛在说着一件骄傲的事情。
“野种的生父究竟是谁?”明潭怒发冲冠,“快告诉我,我要去杀了他!”
明月轻蔑一笑:“就凭你的武功?是绝计杀不了他的。”
听到此处,徐清风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若有所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只是一时之间尚无法确定而已。
明潭听闻对方的武功,还要高过自己许多,当下目眦欲裂,似要喷出火来,指着明月大骂道:“你这个无耻荡妇,淫贱之人!”
其实明月绝非轻佻随意之人,她和清溪的生父早已暗中相恋,情真意切,有了夫妻之实,只是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不能明说罢了。
为了自己的孩子能不受欺凌,从小有人照应,她欺骗了明潭。
至于有些自以为是的人,她不过是稍加暗示,就让明镜产生了错觉。
此时她被明潭辱骂,非但没有解释,更没有生气,而是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锦盒,默默打开。
锦盒之中,有一张泛黄的信纸,上面写着一首情诗。
她低吟浅唱:
“鸳鸯被。
锦绣铺成金丝贵。
错把青丝付离泪。
(怨)形单影只,(盼)出双入对。
月下远山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