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姑正愁抱着软绵绵的孩子僵手僵脚,忙放了下去。
她力气大,抱着秋月的腰,另外两个人抬腿,合力把人弄上了床。
(古时习俗,孩子是不能生在炕(床)上的,如果污血冲了炕神,对产妇和婴儿的健康、未来都不利。富人常在炕前就地放一个大盆,产妇坐在盆上,所以,分娩又叫“临盆”。穷人家的产妇多躺在炕前铺好的谷草上,所以,这种分娩方法又称为“落草”,即小孩生在草上。)
甘嫂给秋月盖好被子,把人捂得严严实实,连头巾也没落下。
稳婆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指挥道,“让男人进来吧。”
“顺遂,你可以进来了。”凤姑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满屋的血腥气让顺遂皱紧了眉头,这是流了多少血啊,回头一定多买几只母鸡。
此时的秋月,脸色惨白,正昏睡着,一旁襁褓里的小家伙,只露出个脑袋,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甘嫂拉了拉床边的顺遂,“稳婆有事情交代你。”
顺遂先过来道个谢,躬身站在一旁听稳婆的吩咐。
“胎衣要趁天黑找个僻静的地方深埋,别让人看见,也不能让人践踏,更不能叫狗吃了,否则对孩子不好。地上的稻草有血污,得立即烧掉。”
“是,我这就去处理。厨房在煮饭,您去饭厅歇歇,吃碗面再回吧。”
这家人还真是厚道,稳婆笑着道了谢。
“姑,主子回来了,您去看看吧。”怕凤姑没听到外面的动静提醒了一句。
刚听完这话,凤姑人就跑了出去。
“你不是当家人?”稳婆有些好奇地问道。
顺遂收拾着稻草,笑着摇了摇头,“我是东家的侍卫,我媳妇是个小管事。”
“啧啧,那你们算是遇上了好东家。”稳婆抬眼看看屋里的摆设,“一般只有主人家的儿子才住的上东厢房呢。”
“是,我们都是有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