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我那七日的工钱啊!”
张根子满脸复杂,没成想京城如今的环境已经如此险恶了吗?
他叹了口气:“明日我那东家若还是硬要叫我签,那、那我也跑!”
正喝的晕乎乎地,两个衙役架着一个白面长须的中年男子走过来。
桌上众人吓了一大跳。
嚯,这是干啥呀!
两个衙役将那个白面中年男子往汉子面前一丢,随即怒目圆睁:“这位阿郎,你瞧瞧,这人可是你之前的东家?”
汉子惊得往后倒去,啪叽摔了个屁股墩子。
他晕乎乎地点了点头:“呀,是、是他……这是咋地了?”
怎的东家这就被抓了?
“哼!”
其中一位差役怒目圆睁:“有人举报他拖欠工人一周的工钱,还把人吓跑了!”
“汝阿耶之!”白面中年男人瞬间跳脚。
“此乃对家泼脏水也,吾只是想与工人签个劳动合同……呜呜呜。”
说着说着,白面中年男人开始呜呜地哭了起来,如丧考妣。
他大哭道:“不签合同你们衙门要打我板子,我签合同工人以为是卖身契,挨千刀的,我找了他整整半个月!”
“半个月啊!”
“谁知被哪个贼子举报了,硬要说我拖欠工钱!”
“丢死个人了!以后可叫我如何在长安混!”
中年男子说着说着,又开始丧气。
近日外来务工人员尤其多,朝廷铁了心地实施劳动法,硬要他们找员工签那什么劳动合同。
模版报纸上有,倒不用担心具体操作。
只是合同内容对商户不太友好,大家都在观望罢了。
直到第一个商贾被当街抓走,证据确凿后硬是按着人打了十个大板子,大家这才害怕起来。
于是纷纷找女庄印刷劳动合同来签。
这些合同他们可以按照自己的实际情况来改,但只能在合理范围内,若是被发现有不合理的地方,比如叫人做工七八个时辰这些,那还是得挨板子。
他那日带着一沓合同去自家作坊里,本是乐呵呵地叫大家签字画押,谁知他上了个茅房回来,所有人都跑光了!
这给他吓得哝,赶紧派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