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亦舒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只觉得哪里都好像都在疼。
她欠着身子说了声好,然后又抬眼看向山上。
“你背我。”
部曲这才屈膝跪在地上等她上来。
直到落了地,她的腿脚依旧是软的,庙外站着几个僧人,见了她来,才让开了一条路。
庙里没有灯火,此刻天已经黑了,风声一起,就格外的阴森诡谲。
她推开门,榻上直挺挺的躺着一个人,残光从窗子里透进来,更平添了几分难言的恐怖。
卫亦舒扶着门,慢慢往那边去,不知走了多久,才脚下一软,跪在榻前。
人早已经死了,就连身子都有些僵了。
手中却紧紧捏着一张纸,她伸手想要拿出来,却没能拿出来。
只看得见几个娟秀漂亮的字体。
“卫朝安,你……你不能死。”
斯渺那么用心那么用心的读书,就是想要你看见,想要得到你的认可。
“你还有事情没有对我说清楚。”
卫斯越的母亲,东宫的那份图纸,还有袁从简的婚事,都没有说清楚。
她用力的去把他手掰开,纸张也不堪用力,被她扯了一角出来,正是于二娘三个字。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卫朝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卫斯渺和卫斯越连夜赶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布置好了灵堂,正跪在灵前烧纸。
见他们回来了,她才像是有了些许生机。
“去把衣服换了吧。”
卫斯渺怔怔的,如何都想不通为什么早上他还在为殿试而紧张到手心都是汗,回来父亲就死了。
“阿姊……”
卫亦舒淡淡的看着他,“扶三郎去更衣。”
她的表情实在是过于淡漠冷静,卫斯渺忽然有了个怪异的念头。
他推开过来扶自己的人,踉跄着起身出去了。
卫亦舒依旧低着头将冥币一张一张的往火盆里放,机械又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