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地蹲下身子,靠近她身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说:“夫人,她已经离开人世了。”
沉默片刻后,她微微颔首,情绪并没有多大波动。
她目光再次落在老婆子身上,静静地凝视着,最后看了老婆子一眼之后,她借助司马天翊牵着她的力道,缓缓地站起来,转过身,又望向鸳鸯。
对于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她实在无力干涉,也无法干涉。
她唯一的心愿就是找到她的娘亲。
缓了缓,她迈步走向鸳鸯,蹲下身子,在她身旁说道:“或许这也是一种缘分吧,你们两位曾与我娘相依为伴,如今却已阴阳两隔,就让我来送你们走完这人生的最后一程,愿你来世不再爱错人,一路走好。”
说完这些话,她开始动手取下鸳鸯脖子上的项圈、手上和脚上的红绳铃铛。
司马天翊注视着她的举动,疑惑地唤了她一声:“夫人?”
“她既与阿言曾经是夫妻,他自然认得她贴身之物。”她将东西收拾妥当,目光再次看向鸳鸯:“这就当作是我替你收尸的报酬了。”
语毕,她缓缓起身,眼神锐利地扫视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线索的角落,四处查看,寻找有用线索。
暗飞匆匆忙忙扔完东西后赶回原地,一抬头却瞥见个老婆子斜靠在门边,毫无生气,不禁失声惊叫道:“哎哟,怎么又死了一个?”
并未有人回应。
他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朝屋里张望一眼。
只见娘娘正手忙脚乱地翻找着各种物品,而自家殿下却是一脸淡定从容,时不时地递给她一些东西。
这一幕让暗飞瞠目结舌,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打劫死人会不会不太好?”暗飞喃喃自语道,但他的话音并没有惊起那两个忙碌身影的半点波澜,并且还替他自己争取了忙碌。
司马天翊头也不抬地吩咐道:“暗飞,把这二人埋了。”
“遵命,主子。可是……埋到哪儿呢?”暗飞挠了挠头,有些犯难。
他虽然力大无穷特能干,可以一边肩膀扛一个,可问题是他这身打扮,再加上扛着两具尸体出去,真的好吗?
这个问题确实让人感到困扰和棘手。
司马天翊,思索片刻后转向转儿问道:“夫人对此事有何看法呢?您认为应该把她们埋葬在何处较为妥当?”
转儿沉默片刻,缓缓说道:“还是烧掉吧,然后将骨灰带往京城,送到普陀寺安置。”这样或许能让逝者得到安息吧。
说完,她垂眸,默默地搜寻着东西,经过一番寻找,她终于在鸳鸯的梳妆匣里发现了一封已经泛黄的信件。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信封,轻轻拆开,当目光触及到信纸上的字迹时,她的瞳孔猛地一缩,竟然是娘亲的笔迹!
信中写着:鸳鸯,阿言并非可托之人,万不可感情用事,情蛊一旦种下,恐将追悔莫及。
短短两行字,蕴含着无尽担忧。
在这两行字下面,却是大片的空白,空白下方,接着便是一些歪歪斜斜,难以辨认的陌生字迹。
她仔细端详着这些字迹,发现墨迹似乎是刚刚才写上去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