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着急喊我过来,到底什么事啊?”
芸阳仿佛才想起来,疑惑地问道。
穆铮也不再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道:“方才大哥唤我过去,商议了秦相的丧仪之事,只是……”
芸阳柔声说了句,“我没事。”
她知道穆铮的意思,无非是不想她为此烦心。
依照秦相的身份,他的丧事自然是要大办的。
他纵横朝堂二十余年,心腹门生众多,穆铮虽有心肃清了一些,却还有不少人受过秦相的恩惠。
现如今新帝登基,秦相从原来的国丈成为了新帝的嫡亲外祖,于情于理,都不可能随意简单。
但是……
就凭他做的那些事,太后娘娘定是不愿为她大费周章的。
还有芸阳。
她是秦相的女儿,照理是要为秦相守灵七日,素衣孝服,扶棺入殓的。
幸而她现在已经出嫁,否则还要守孝三年。
三年之内不得沾染荤腥,身着素服,不得装扮,不能出门,不得观赏丝竹管弦,更不能嫁娶应酬。
女子出嫁从夫,她现在自是不必再遵守这些规定的。
可守灵之事却是万万推脱不得的。
这跟为先帝守灵还不一样。
在宫里的时候,她不过是外命妇,又有萱阳护着,不过是人前做个样子罢了,一天之中最多有两三个时辰是跪着的。
即便如此,她也险些支撑不住。
可秦相是她的父亲,萱阳是当朝太后,不可能为秦相守灵,作为嫡亲女儿,芸阳却是躲不掉的。
一想到芸阳要不眠不休地跪在灵堂七日,穆铮心就揪得厉害。
他的乖乖,身体能承受吗?
穆铮担忧地看了芸阳一眼,眸中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芸阳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主动将手递给他,穆铮也极为自然地握住柔夷。
芸阳微微叹气,“他到底是我的父亲,就当是尽最后一份孝心了。”
穆铮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同意了她的想法。
秦相突然去世的事情是纸包不住火,不知为何,短短一日功夫,上京竟都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