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了。”

“在哪里办的？”

“昆明。”

“这里能不能办？”

“不能吧。”

“以前能，好象最近控制得严，不能办了。通通要在昆明办。”

“我有护照。”俞敏说。

“有护照那你办了签证吗？”

“还没呢，想在这边办。”俞敏回答。

“估计悬！不过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到了那里，你问问。”

老山脚下的天保镇，与yue南河江省河江市清水河口岸相对应。

确切消息是，天保口岸不办理散客签证，不对散客开放，不允许散客通行。即使有护照有签证也不行，要担保人。除非有三个人以上结伴，并且同去同回。

这是俞敏到了天保村，问过镇上所有能找到的旅行社，又再三咨询了海关相关办事人员之后，最终不得不接受的确切事实。

俞敏沮丧极了！

其实，蒋超失踪的案子，可以查到电脑联网备案。一旦蒋超在任何口岸出现，相关部门的人员，包括S市航运大院派出所，都会很快获知信息。

如此疏而不漏的联网办公手段，俞敏深知，自己这一路的折腾，其实是多此一举，毫无意义。

俞敏眼巴巴看着同车来的那两个行李男，走进边检大楼，然后从那边出口走了出去，进入对方边检大楼。

确定去不了以后，俞敏心情反而轻松下来。决定在天保口岸周围转一转再返回麻栗坡县城。这晚还住麻栗坡县城。

俞敏站在道路边，对着周边风景拍了几张照片。但是照片质量不理想。刚才下过雨，天气不好，雾蒙蒙地。

看了看周围的地形，俞敏发现，沿着河水往回走，有座桥。

桥对面是中越友谊互贸市场。市场背后山上是香蕉林，市场右侧有小路上去。山腰处有平地，上那里俯拍，应该视线好，还可以顺便参观一下香蕉林。

于是，俞敏过桥，在市场里转了转，没什么特别的，都是些水果、干货什么的。这个市场特别冷清，几乎没有买东西的人。摊主也都无精打采。俞敏掏出蒋超的小卡片，一个一个询问。

出市场，走小路，上山。

为了站得再高一点，拍到角度更好的照片，俞敏继续往上爬。爬了不到三百米，进入香蕉林。

早就过了香蕉成熟季节。香蕉已全部摘走，只剩下干枯的七零八落的香蕉叶。每棵树上，曾经用来包裹香蕉不受蚊虫叮咬的硕大的蓝色塑料套，没有收拾，还挂在树上，遮住了俞敏视线。但是，可以透过树叶的缝隙，观察山下的一切。

这个位置真有趣，躲在香蕉林里，谁也看不见俞敏，而俞敏却可以窥视外面、下面和远处的一切。香蕉林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又往上爬了两百米，俞敏找了个不被香蕉树叶遮住眼睛的土坎。站在土坎上，视线突然变得格外开阔。这个位置，周围的一切，更加一目了然。

脚下有一条小毛毛路，一直斜斜往下，可以下到河边。而河边，有一棵古老的大树，树下有小船，路边有稀疏的矮房屋。斜坡上，有放养的黑水牛和黄牛，还有几只吃着草的纯白色山羊。

一幅怡然自得的醉美乡村图画。

下山回到互贸市场桥头。有点累,俞敏一屁股坐在地上。

旁边扫地的环卫女工说：“那么脏，你咋坐地上？”

“累了，走不动了。”俞敏说。

环卫女工说：“你没事去那里干什么，又没有什么风景。”

“我就是好奇，想找个制高点看看。”

俞敏掏出蒋超卡片，给环卫女工看。那女的摇摇头。

坐上从天保镇回麻栗坡县城的面包车，俞敏无奈地在心底说，算了，蒋超，你是我的心魔，该划句号了。你好自为之吧，愿老天爷保佑你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