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晓芙心里长叹一声。来之前,她已经想到不太可能说服父亲,她也早有这种心里准备。既然父女之间话不投机,自己还是走吧,继续为父亲赎罪吧,这么做也算报了父母的养育之恩。
严晓芙没有继续反驳,站起来道:
“爹,娘,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看看二老。你们既然一切都好,我也就放心了。”
小主,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严夫人哪里舍得自己的亲生女儿,哀求道:
“闺女,你要去哪?你不要走。”
严恨生怒道:
“你要去哪?你是不是要回去找你那个贼丈夫?”
严晓芙淡淡的回道:
“义哥他不是贼,他是我丈夫,是我丈夫我当然要回到他身边。”
严恨生气的猛拍一下桌子,把桌子拍的粉碎,怒道:
“好呀!我堂堂严恨生的女儿居然跟了一个贼!我严家的脸面都让你给败光了!”
严晓芙表面上还是无动于衷,心里却早就在滴血了,她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外走,眼看着就要走出家门。
“你走!你走!你今天要是出了这个家门,就永远不要回来!从此以后,我们父女恩断义绝!”
严晓芙停下脚步,没回头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您就当我没回来过,就当我当年已经死了好了。”
严夫人这时候哭的撕心裂肺,要扑过去挽留自己的女儿。严恨生一把把她拉住道:
“让她走,我们没有她这样的女儿!”
严晓芙听到这话,心中突然一动,回道:
“是啊,爹说得对,你们还有晓蓉呢,她会成为你们的好女儿的。”
“晓芙,你听我说,其实晓蓉……”情急之下,严夫人就要把实话说出来。
严恨生一下子喝止她道:
“跟她多说无益,咱们就当从来没有过这个女儿也就是了。”
严晓蓉见父亲如此决绝,母亲又哭的如此伤心,抱住母亲的大腿说道:
“妈妈,妈妈,你别伤心,你还有我呢?我会好好孝顺您的。”
“既然如此,那我走了。”
严晓芙说着出了大门,头也不回的向巷子外面走。严晓芙一直低着头,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的落在地上。严晓芙正暗自伤心,没留心看路,忽然迎面撞上一个人,严晓芙急忙道歉道:
“对不起。”
严晓芙抬头一看,自己撞到的是一个渔民打扮的人,正是渔民父子。
渔民当时正按照指点寻找乌衣巷,他正四处张望看看和指路的人的描述符不符合,正在这时被严晓芙撞了一下,他见严晓芙正好是从巷子里出来的,便问道:
“夫人,请问这里是乌衣巷吗?”
严晓芙一抬头,渔民这才看清她双眼红肿,眼中泛着泪花,显然刚刚哭过,渔民急忙道歉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
严晓芙回答道:
“对,这里是乌衣巷。”
渔民见对方既然回答了,便接着问道:
“请问严恨生大人的府上是哪个门?”
“就是后面那个。”严晓芙指着自己刚出来的门说道。
“多谢,多谢。”
渔民谢完带着孩子去了严府。
严晓芙伤心的离开了应天府,坐了一辆马车回到了亳州城白莲教总坛。
严晓芙刚下车迎面走过来一个人,这人的衣服几乎打满了补丁,手里面拿着一根竹竿,竹竿上挂着一张条幅,条幅上面写着“麻衣神相”四个字,脸上系着一根白带子把眼睛的部位遮住,看样子是个算命的瞎子。
瞎子走到严晓芙面前,指着白莲教总坛的大门问道:
“这位夫人,敢问这里是白莲教的总坛吗?”
当时朝廷正到处通缉白莲教,所以白莲教现在都是秘密行动,总坛当然也不能明目张胆,于是林韦卓将总坛伪装成一户豪宅,门口的牌匾写的是林宅,不知道的人以为这是一处普通的宅院,实际上里面机关重重,戒备森严。
严晓芙一听对方直接说出“白莲教”三个字,心里面不禁多了一个心眼。上次蒋家村的教训告诉她在摸清对方底细之前不要轻易暴露身份,万一对方是朝廷的探子呢。
严晓芙假装糊涂道:
“白莲教?什么白莲教,我没听说过。”
对方说道:
“夫人既然这么说,看样子我是找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