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毓已觉不好,只压住膛中正将跳出的肉心:“王庄主,若是朱大哥还有救时,恳请你回身抬当一手,汪毓身死难报,若是救不得时,晚辈……晚辈……”汪毓掩面而哭。
王为止仰天长叹:“阴兵勾魂,回天无术。”
晴天霹雳当头棒喝,汪毓恰如失了气神只在口中反复述盘:“是我对不住朱大哥,是我害死了他,当初我便不同他遇时,哪里会出了此等变故。”一时推磨一般原地圈走,似乎丢了魂魄正是失了剑心,王为止见了疼系得紧,上前正要劝慰,石问筠拦将住,摇了摇头也罢,二人心知肚明,既是行于江湖哪少得了生离死别,这一课是便早晚都要上得的,与其徒逞口舌说些无足轻重的漂亮话,不如且让汪毓自便捱过。雕玉取啄,丈夫成难,经得千锤万凿攀过骨山血泊,历过手足亲离捱过九死一生,花万剑也,柳如是也,王为止也,卫都也,谁人能免。
王为止叹气道:“我自去剑宗援阵,汪小子,当下无暇管顾。”回身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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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问筠目视王为止几个起落不见了身形,自却寻了处枯树桩坐下,守着汪毓:
“小师弟好好修心,大师兄看顾着你,无妨,大师兄在呢。”
是随柳剑派渊合剑庄奔赴战处,鬼手门一时颓退正是将败之势,又且王昶明劈杀了火狻,石问筠搠死了郭磊,同王为止赶跑了枯藤,余下护法堂主伤的伤殁的殁不是斗势,鬼手门失了主心骨也节节败退,饶剩几位负隅顽抗抵着阵仗,莫不是担雪填井哪能左右战局,汇成一处正往宗外缩去。
贾峰流道:“郭护法久也未归,可是遭祸了?”
陈莫新当即骂道:“闭上你的乌鸦嘴,郭护法习得雷法谁人奈何,便你遭了祸他都无事。”
贾峰流销骨扇打开,挡住来前一剑,又道:“是啊,眼下我这可不就是遭祸了么,莫说取了万剑宗,能否保得我这条性命却还未知。”
李弼双棒架护,神表沉重扭头对韦万鸣问说:“怎的门主还未临此,真真的不来时,我们怕都要交代在了这处。”
韦万鸣火蛇造势游得热烈:“谁鸟知道,门主还迷了路了?要来时便来了,不来时,便替咱家收尸,怕他鸟甚?”
花满馨身处压对阵列,笑将堆起只低头看觑着手中寻仙尺,尺中子针频闪若檐下滴雨:
“爹爹到了!”
且说卫都一行脚步匆匆正急赶路,穿过密林踅过山丛,正要到万剑宗时,却有两人拦在了前路,一人穿着蕴黄坎肩露出铁一般精实粗臂,腰间紧扎一条绣金绦带,绑腿裹臂手中搦一把大锤;另有一人襕袍拂地,抱臂当胸,背上负一条朴刀,身旁立一根白蜡齐眉棒。二人约莫古稀年岁,模样相似却都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一左一右只把整个道路也堵下,人过不得。见着卫都人马来时,持锤老者怒目圆睁钢牙咬碎,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