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毓“嗯”道一声,又静默了多时,石问筠娓娓述开:
“我幸蒙天佑得此厚荫,可与师弟师妹们一同入宗考剑,那时柳伯伯,哦,也便是柳剑派掌门柳如是,我且素与怹亲,私下称作柳伯伯也是。柳伯伯所创之柳剑派功绩已丰早属江湖正统大派,师父同他较劲也便于宗内分了七堂各司分堂,剑术之外更担武林社稷。见柳伯伯选出柳叶六剑,师父也设内剑阁,实他素来争强好胜不甘人下,督促我们刻苦习剑不分昼夜,放言非剑中大家徒中翘楚不得入内剑阁。是届万剑宗已放异彩,慕名而来投宗者不计其数,饶是师父考核甚严收徒也多,是便剑考之时仍有数十位同争,一时颇辛。”当说时,石问筠一直导以内力去汪毓身内温养,借双臂为引正养其气府,不觉温润舒畅涸穴正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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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幸首位出得石室,又且负剑三柄,辛师弟秦师妹不及得我多也未曾说何些,师父要以得剑多少分排第座次,花师妹却是不服,只争说师父同与我罔私,言说有猫腻,我便呛她道‘师父与我情义虽胜过父子却真非父子,与你确乃实是父子之实,若说真有猫腻,也是与你开的方便之门,你何来与我计较?’,汪师弟,你道花师妹如何驳得?”
“我却猜不得了,若我是花师姐,经石师兄如此一问,羞愧得确实头也抬不得,如何还有话再说。不过花师姐她,应当且有所说,且自有道理。”汪毓也察觉石问筠正将内力输来,实则当下且需此着,剑宗有难自退不得,却也未阻。
“哈哈哈哈哈,不错。”石问筠笑道,“花师妹她自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若不得理时,也楞将拐拨硬歪说出个一二三处道理来,她便如此说‘爹爹算计颇深,又是好面子的性儿,自是同我避嫌,且不说与我开方便之门,恨不得点拨也不吐个半句便怕你们疑心,特地与你们说了却同我藏私,哦,爹爹,你说可是?’师父便一副看着白眼狼般的神情,脸也憋做通红,愣是半字说不得。”
“哈哈哈哈。”汪毓笑道:“这么说来,好人师父真给花师姐开了后门,却是她自己不争气来?”
“我料如此,师父你也知得,护短藏私一端好手,又重虚名,原意也是想扶花师妹做内剑阁大师姐的,不承想却叫我截得,哈哈哈。不过那次剑考也怪不得花师妹,凶险异常。”石问筠面色凝重,仍心有余悸:“那时影奴还不得师父化戾,总露凶相,不知师父为何舍得径将我们丢去石室考剑,若非他同米堂主于旁压阵,我们剑徒十难活一,也便出得石室,余些剑徒翘楚剑心得碎一蹶不振,还有几位资质不在你我之下者,执意退宗。说来要真能留下那些好剑胚,内剑阁实力再增数倍又有何说。”说罢石问筠嗟一口气,颇为惋惜。
“既得争辩,师父又叫我们四位各凭本事争得高下,依此排得席位,三位不愿同我交手只便让我座得首席却受大师兄名号,那时师父惋惜非常。”
“为何惋惜?”汪毓不解。
“说是憋足了噱头要请柳伯伯来观剑好听上一段奉承,趁此现现风头,哪知我且四位如何都不愿内斗,气得师父老人家吹胡子瞪眼,也叫‘剑者恃强,霸者为尊,宗不可无首,阁不可无长,从来未听得还有将首席让人的道理,扶不上墙,扶不上墙!’,拂袖而去,一连数日不曾露面。”
“师父老人家,真当孩童心性。”汪毓也笑。
“是这般如此,实则后来我也知得,师父这番实有自身算计,宗内好手虽繁却无顶事之才,米堂主虽善却限于年岁,奚管事铁腕却不喜拘束,终不是可托之人,师父愿将大师兄一席,也做传承所待,当是缜密慎之又慎,所然听你说得自我去后,此席一直缺出,我却不得师父何意了。”
“啊,便一直是等石师兄回时,再托……”汪毓正叫。
“汪师弟!”却被石问筠打断,“我且负罪之人不得归置,其中反复曲折不得道也,莫要再说。”
便心中千疑万惑,如何敢问,汪毓只缄口不言,却目得双臂沸色不再,破肤脓血也去,正是好相,气府正觉内力满溢,遍身似有使将不尽的力气,一时欣喜,也道:“石师兄你修得如何内诀,却可化腐逢春,眼下我伤势愈了不说,却也回了力气!”
“实非师兄之诀,却乃你自身之能。”石问筠渐渐收了内力,自也息神吐纳:“你自在百花谷淬得神体,体格远胜旁人,也叫师兄眼红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