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杜湫怒极,窜去岸上同奚自成死斗,鲁密伴同余些破刀帮手下也出了水潭围将住奚自成,只寻个破绽时搠去一刀。
“不甚好用。”奚自成丢去黑刀挺着双拳架出气势,是时内力如水汽一般只朝外涌凝也成虚影实形,且呈龙虎之相隐约闻得虎啸龙吟。
“龙虎双形?你便是……”
“胡妄虚名过眼云烟尔,不提也罢,老夫将出几记好拳,诸各接下若是完备老某束手待擒,若只觉抵挡不能还望叫停退去免再厮杀,今日沾血足矣。”
“老匹夫喘什么粗气,风大时话紧也不怕吹掉了老牙,鲁密且来试试,替曹舵主报得血仇。”鲁密提刀便去,心中也存了计较:且不让这个老家伙敛势,这便取他。急忙搠将过去,只听得张杜湫惊呼:“鲁舵主莫急……”话不及毕鲁密人却只如熟果坠地,只伏着身子咳血动也不能,运气时牵扯脏腑筋络剧痛难捱,一下径晕了过去。
“此算一拳,老夫再使将两拳,张帮主是自领还是叫手下代受?”
“我来!”双目赤红钢牙咬碎,张杜湫只眼中喷火恨不得将奚自成生吞活剥,紧攥黑刀只摧气府将出内力外化成了刀罡,乌罩裹上炼得刀身黢黑径自透出光来,黑刀起势乌云一般朝着奚自成砸过,奚自成双掌开合划圆起势,左掌屈指起龙架,右手捏掌充虎势,龙爪三指一下咬死黑刀,却压刀罡,虎掌五指如雷霆巨浪盖下,端得势急能闻震耳虎啸。张杜湫破刀抽松不得,无怪乎他弱,实则奚自成过于强也。眼见着虎掌扑至,松了破刀疾退躲过此下。
“却不算架拳,你兀自躲闪哪算交手,还剩足足两拳,是便我也不锁你刀。”说罢将破刀丢还给了张杜湫,张杜湫接过破刀心中惧意升起:须不怪这老儿恁番托大,此等拳势怕只有王昶明可拼,我之造化哪及得上。
“再来!”龙腾虎跃双形再起。
也罢!生与死是便拼此一下,如若连这番老将都斗不过,谈何去万剑宗处寻回场子。只心中想着,张杜湫刀绽华光冥芒炸出,刀罡不显气势却足,只刃上气锋小藏乾坤气象恢弘,仿如能切开整个混沌天地。
“奚姓老儿,念你为昔日百兽宗宗主我也敬你一着,可眼下晚辈不尽藏私,若得你性命九泉下毋要责怪!”
“既入是非处,淡看生死且,朝辞夕去,又有何说。”
刀并双掌已然撞碰。
密林飞出几百丛飞禽只顾升攀,且窜奔野兽爬物何止千头,是便炸出巨响,循响声望去只见阔地凭空生出十丈方圆陷坑,坑中林石皆化齑粉且堆成个突丘,瀑山波及崖头塌落半处,激得瀑流也乱径自横飞。一柄黑煞伏龙虎,半壁林山换新天;强龙敢把老蛇欺,却见百兽驱千兽。
尘埃散尽,觑视得清时遍地狼藉,只目得奚自成靠将着青松兀自还喘,至于张杜湫领头之破刀帮众,只零星辨得残尸缺体哪里还见人形,端得壮烈。且地上一柄黑刀断做三截,兀自明亮。
“老也老也,若倒回十年时,几式便可……嗐。”奚自成啐口血唾牙也吐出几颗,却身无好处血淋淋般且如自红潮中钻出,扯下襟摆裹覆住双手,只倚着青松睡去。
“拳输六臂,独木难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