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捂嘴偷笑:“兄弟生着张好贼鼻,阮姑娘才送来的汤,我想着待你泡好脚再端来,既然饥渴,不如我就送来,兄弟边喝边泡。”
“怕不是神仙过的日子,沸水侍脚好汤弄胃,我却配了?”
“哪里话,你都不配了?这才哪里的享受。守着,便去端汤。”
回屋坐定,平放了木盆将脚慢慢探进去,沸水裹侵只是将快意舒适搬到周身,每处毛孔肌骨都说不出的受用,只闭着眼睛享受起来。不多时,门房托着汤踱到门外,见木门大开汪毓合目匀息正自酣睡,便将砂锅盖了放到桌上,轻轻阖上门出了房。
翌日又是一整天的排宴,汪毓醒来宿醉难受,干脆不露面,一人拎着柄青剑去了树林,众人寻他不着,慢慢也失了兴趣,同与身边人喝起酒来。
入林的汪毓反提着长剑漫无目的行着,是处寂静射阳透过林间斑斑驳驳照于地面,偶尔几声鸟啭更显清幽,徘过几步得一小溪,溪流潺潺好似天上仙人低悬着酒壶,叫仙露琼浆自壶内倾出,粼粼波光似玛瑙胜琥珀动人得紧,一时来了兴致,抽剑出鞘舞将起来,东倒西歪南扑北倾全然难看没有半点剑式,就这样随心所欲刺及念处,只粗鲁平白地宣泄着心头愤懑,不多时已满头大汗,待使完站定,长吐一气只觉整个人又再活过来一般。
“坏事压我好事也不叫我得闲,轻轻松松的活着便是个笑话,如此舞弄了一番出了身汗,倒也舒坦。”汪毓自顾将剑丢在一旁,靠躺于溪边一棵青松,衔了株草在嘴中,“呜呜呀呀”胡乱念唱着什么,只懒洋洋的躺至午时,见着日头升到项顶腹中空空,收了剑回宗找吃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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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得林空着的那只手便叫人握住了:“在此作何,快快去席上,寻你几时了。”定目视去只觉得面熟,念名说姓却是难了,想是昨日饮酒颇多胡乱也记不清晰。汪毓将青剑束到身后,堆起了笑脸:“这便去了。”
于是那人将汪毓携到宴桌之上,一众人见此来人又是起哄造势,很快杯杯盏盏堆满身前,这腹中饥饥昨日酒意还未褪去,又叫我饮?汪毓闻到酒味都快吐出。
“毓儿是我爱徒,又不是山上供人消遣的猴儿,你们一个个的灌他酒做什么。”花万剑即时来到,将绕着汪毓的酒器尽皆拨开,“净是胡闹,这么多老东西欺负个后辈娃娃,来与我拼拼酒力。”
“不是我瞧你不起,老花,论使剑我远不及你,但要说及喝酒,我们谁还不胜过你几分?喝便喝,今日谁要是先躺下了,得在脸上漆个猫须!”
“漆便漆,我怕你了。”花万剑在一众人的簇拥下离了汪毓处,汪毓得了隙,赶忙提箸往口中扒拉点食蔬。
“慢点吃,有人与你抢了?”是花满馨的声音。
“呜呜啊啊——”汪毓嘴中塞满食物,一时说不清晰,只见花满馨端着杯桂花酿踱来一旁站定。
“且瞧瞧你这丑样子。多吃些垫肚子也好,今日上午柳伯伯来了,一直寻着找你,你倒自己现身了,怕是要被灌,我与你说一声来,你自顾好。”花满馨憋住了坏笑,离了此处。
柳伯伯?莫不是柳剑派掌门?心头疑过手下却不停,连着几日不曾好好用饭,今时汪毓连汤夹水好好往喉里顺些牛羊鹿肉和山鲜地蔬,大快朵颐一番,正热闹吃着,柳如是果真寻来。
“小子,吃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