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琮板做好久才将脸上的笑意挤走,装出一副不苟言笑之模样厉声喝斥道:
“三令五申不可饮酒不可饮酒,你们可好,不但饮了酒势还造得那般大,如何,怕我们堂主离得松楼远了,不晓得你们在开酒会,故意摔碗丢箸嚷叫出声,好叫我们上楼抓人?”
底下昨日饮酒的那批个个泄气,低垂着头哪敢看往台上,被这一吓,酒气也下去不少,第三考围看的人不多,只因昨日违规饮酒伙房门房都被奚管事骂了一顿,今儿个也没几个敢来触霉头的,唯胆大的偷摸溜出来,不过数余,因此现场倒是空旷不如何嘈杂。
于此针落可闻战战兢兢之际,一不合时宜震天鼾响炸来,循声望去,得见台阶下的钱炜睡得正酣,手掬着肚子指掏着鼻孔可是丑相毕露,看得此景,赫连济觉甚好笑:便是相中这娃娃没心没肺的实诚性子,可也不想竟能如此不拘小节,这人家在台上训话比剑,你倒好,靠在台旁睡觉打鼾磨牙呓语,这让米堂主如何下来台?当即起身快步赶到钱炜身前,狠狠一脚踹去:“起了!丢人的什子!”
钱炜冷不防遭这一踢,惊起一响鼾自梦中爬出,一骨碌跳起满脸怒容看向前处,待看清前人是赫连济时,激出一身冷汗,余光撇过周围形势——莫不关注着自己,坏了,这黄汤害我!酒也吓醒了:本就技不如人被二位仁兄比下了去,现还若跳梁丑角一般惹了注视夺了眼球,羞死我!于此瞌睡胡闹,花宗主如何饶我?脸涨得通红,狠狠扇了自己两刮子退到赫连济身后,赫连济怒骂一声:“胡来!滚下去!”又在钱炜耳旁低语:“不打紧,宗主与米堂主不受枷律人是极好,我骂过你了他们也就下得来台了,你去我椅后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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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炜不敢出声,拖着皮里皮外通红的躯壳随赫连济退下了。
花万剑摇了摇头,推开茶碗吹了吹正欲饮茶,身后连弩般笑声响来
“哈哈哈哈哈哈!这娃娃也对路子,合我的胃口,只可惜不是我柳剑派的。”
“怎的不走了?昨日不是说要回柳剑派么,我还道你已经回了。”
“既是你请我来那也得端端正正地将我请送走,我这两腿一拨毋自走了算怎么回事,好没面子!”柳静芝与柳珋仍跟在身后,花万剑心头有了算计:许是二人挂念着毓儿还舍不得走,这老东西耳根子软磨他们不过只得留下。当即出言戏讽:
“是了,到时候我弄搭个场戏台子请上完颜谷主来此献舞一曲,再请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将你迎走,可合心意?”
柳如是没搭茬,聚精会神看往台下。
“可一不可再二,有些事情我米老头能让得宗主能让得不与你们计较,当也有事情决计让不得!今日我强调最后一次:酒醉误事又拖性情,你们这些娃娃喝了顶什么用?剑未大成不可饮酒!何为大成?能胜过堂主任意一位!那么彼时,你就是泡在酒缸里头,我也不管不问了。但让我又遇到不守此规者,不论何人打出宗去!”米琮还在训斥当中。
“这是要我们专心练剑呢,酒实非好,便再请我喝我也不喝了。”田流将头凑向汪毓小声道。
“我也素不爱喝这苦物,况是……喝了它头疼……”汪毓揉着脑袋一阵懊悔。
看着身旁二人如履薄冰滑稽模样,米琮拂袖转身趁此笑了几下,等再回身时又是铁面冷目模样:“下面我们来说第三考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