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盼到你了,哈啊……日日回来实晚,又是极早出门,要不是半夜约莫能听到些动静,我还道你睡在外头,呼啊……”钱炜困意卷来,呵欠是一个接着一个,瞪大双眼强打精神:“堂主们说你不来听课寻你不得,托我与你传个话,两日过后万剑宗需派人出宗,你我二人均在其列,到时候莫要早溜了,等我一齐。”
“嗯,好。有说下宗何事么。”汪毓解下佩剑,又是一头栽到榻上。
“没问。”
“汪兄。”
“嗯?”
“郝堂主的重剑之法我已够用,这数月光景我受益匪浅,有师领导到底少走弯路长进不少。不管你如何计较如何练剑,堂主的课你还是该去听上一听,闭门造车如何要得?”钱炜收好板凳,回到榻上:“我希望你能入内剑阁。”
“钱兄。”汪毓仰面躺着,双手为枕。
“咋了。”
“我要是说一载之后若有砥剑考核,我剑法能胜过堂主,你信是不信?”
“信!旁人我不可说,你若说此,当是必然。”
“哈哈,自负心切随口乱言一番,我自己且不信钱兄竟是信了,今晚我倒要做个美梦了。”
先后睡去,一夜无恙。
新日一早,汪毓想着不久须得下山,剩这两日倒不如休养一番以调整状态。未再练剑,留剑于舍内伴着鼾声震天响的钱炜,走出杉楼。
“米堂主,这么早起啊。”从堂外门青葱碧绿处,米琮正着布衣打着一套慢拳,汪毓与其一个照面碰上,先是打起招呼。
“汪小兄弟也是只早起的鸟。”米琮手脚不停,舒缓张开悠悠打出,汪毓来到旁侧,也随米琮打起这套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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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式打全,二人不曾言语,闻着清脆鸟啭嗅着雨后清新,行云流水一套拳法下来,心肺活络周身舒畅。
“今日怎么想起要来我米老头处了,于彼处学艺,当是胜过此处千百倍矣。”第二式起式打出,米琮出声,目不及汪毓唯盯前方木荫,脸上却是挂起深意笑容。
“早告结束,彼处且有要事我如何扰得,再者我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幼苗能得立架高杆已是恩赐,如何奢得仙霖甘露,假欲参天还得自力更生。”汪毓讪讪一笑:“啥都瞒不过米堂主。”
“哈哈哈,何须瞒得。”
二人再是醉心晨拳,良久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