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杂家散剑

武冠绝剑 从心铁树 1878 字 13天前

“开兄教训的是,我且管住嘴不再叨扰。”汪毓计较多许,也念得黏在开瑞身旁一阵聒噪那时,势必惹了众人嫌恶,当下也是发觉不妥再不出声。歇息过后,辄便扛过麻袋径自走了出去,苦力挑夫大都无甚心眼,老实憨厚熟络得极快,嫌隙去了冷淡何见,众人一时相熟。得心应手熟能生巧也是,汪毓于山中追雀捕兽锻炼出的强健体魄也是激发了出来,双肩堆上十袋不成问题,脚下生风健步如飞,不多时已将开瑞甩在了后头。

渴饮饥食疲歇劳坐,红轮西坠一日既罢,二人管顾拖着疲惫身躯回得家中。

“明儿上午你去郊里头摘果,晌午那里管顿饭。下午就随我一同去施大娘家锄草砍柴捞浮萍吧,儿媳在外奔波,年岁大独自拉扯幼孩也不容易,且当做好事行善积德了。”

“便是开兄一句话的事,此类闲善事,我向来也爱管些。”

一整天的苦力活,饶是身体强健的汪毓也是有点撑不住了,回到家中喝过宵夜晚粥,囫囵糊弄个饥肚,也未洗刷,和衣栽倒去了榻上,一觉破晓,甚是香甜,日头待挂雄鸡报晓,又去辛劳。

此后数日,便是上午摘果拉萍割麦,下午锄草劈柴扛货各种活计,日日忙碌见不得闲,又是农忙金收,日出而劳日落而息端的做不得伪,如此锻得体健结实,日头毒辣晒得黑了,也是个真庄稼汉了。晚些无活之时,汪毓便于家中琢磨着剑招,于候知客先前所言“虚者实其核,实者虚其壳”仍是一筹莫展,没有师父领路,自己无头苍蝇般摸索能得甚么要领,枯守枯悟。

是日,汪毓正于溪中捞摸着浮萍,十数日参悟没有进展,恨自己倒好似要习惯上这每天操劳平庸的生活,心中正躁:毒解去不得,内力当运出不得,是便剑也无法再提,何谈练剑名显。便就这般碌碌无为农耕采摘的日子,又与山中何异,倒还真不如回山里去,胜在有爹娘相伴,又得……一时念起一绛衣温婉妙龄俏女,直有“咯咯咯”银铃笑声响于颅内,心波漪漪一时旖旎。

“可却知得我是铩羽而归无功而返时,真将我视为了吹牛之人,何有颜面再玩?便是爹娘目得了,也当操心多矣,樗朽不才,如何回得,如何回得。”

思及于此,汪毓不快陡生,憋着闷气又窝一团无名火,目觑处处都为黑灰,也再提不起捞萍的兴致,蹲坐去了岸边,只顾提溜着大网于水面引来引去,唉声叹气不是积极相,唯双目盯着水流渐渐失神。

随来往去,自去复来,川流不息泓泓不绝,眼看着水波随着滤网流奔着,树股水流从网眼中流出,一沥沥一眼眼络绎迤逦。菩提仙根自水出,碧绦净玉降锦鲤,仙根高托锦翠盘,一方珠碧一方清。流来流往俱是奥妙,却叫汪毓得了端倪,那渐渐失神的双目重又燃起了光亮,日精月华灵犀所致,汪毓感觉此刻攥着的不是滤网,而是一柄铁剑,铁剑于水流中荡漾升摆,这不便是剑招中的撩拨二式么!当下跃将起身跳入溪流中,激得阵阵浪起,也不顾衣衫尽湿,提着滤网只顾一顿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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捱得日去曙罢,寒意陡生,汪毓方才提溜着束网依依不舍回了。身后一潭的狼狈,不说七零八落的浮萍,满目疮痍尽是掀得根起的乱木与同不计其数的水藻。

回至家中生起火炉,汪毓挂了湿透的衣服去烘,自也换了身衣物去于一旁烤火,赤禾闪烁是个跳动的火灵,暖得人喜舞也吸睛,汪毓双目凝视盯得恍惚,彼时目中黑珠也若有数股茂盛火焰扑腾起舞。实心中有悟,笑也挂起:虚者实其核,实者虚其壳,候知客所言原是如此!内力不过是辅佐拳脚之心核,外在招式才是立足之壳,有壳无核,剑招弥之,有核无壳,百无一用!壳之何处?遍观周身田耕农活散事,哪一个不是武功?先前于码头扛物之举便视作抵式,劈柴砍薪更是直白,不就是劈砍二式,锄草捞萍视作撩,铁锅炒菜视作拨,推拉风箱视作刺,采花摘果视作点,割麦收草视作划,如此等等,不都可视作粗浅剑招!妙手技法诚当如此,一招一式俱是生息,那些开宗立派江湖高人前辈,创招写谱不也是观世间之物悟得,谁人可得天上掉下来的秘籍?剑招身边得,妙手偶使之,怎的我便不能创一套这杂家剑招了!

一时嗟叹,摇了摇头道:“开兄先前所言,干此等粗活不需动脑动嘴,只需得埋头苦干,却可真当谬矣,误我多时,误我多矣。”不待衣服烘干,汪毓提起柴刀便出了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