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换淡淡道:
“当然没人住过……就算有,也已经死了。”
高悦面色有些狐疑,看了看明亮的客厅。
“你说……这个房间里真的有鬼?”
金不换不答。
他埋下头,在庆平的卧室里,找到了一桶汽油。
看着汽油,金不换语气生出了一丝波澜:
“果然是这样……”
外面的高悦还一脸懵逼。
“什么果然是这样?”
金不换忽然转过脸,看向了她,催促道:
“快,在房间里找找……”
“找什么?”
“电锯。”
高悦愣住了片刻,立刻动了起来。
电锯很大,即便拆卸了,也是如此,所以很好锁定目标。
一边找,高悦一边问道:
“金不换,你怀疑……昨晚的那些声音根本不是来自于庆平隔壁的胖子,而是……庆平?”
金不换否定了她。
“不,电锯声的确是从胖子的房间里传出来的,这一点不会有假。”
“但……”
“胖子家里没有电锯,他也并没有在锯东西……”
“又或者说……那个很久以前在锯木头做手办的胖子已经被杀死了。”
“我们在筒子楼里所看见的某些‘活人’,其实只是诅咒的力量营造出来的一种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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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高悦就在杂物间的床底下找到了一个黑色的麻袋。
拆开,里面是电锯。
电锯已经被拆掉了,可锯子上的血并没有擦干净。
看着电锯上的血,还有一些碎肉组织,高悦的手在颤抖。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杀人?”
金不换站在了她的身后,双手揣兜。
眼神平静得让人心慌。
他正在通过所接触到的一切,对凶手进行心理侧写。
“有三个人的互动连起来了……”
“首先是胖子,他失业之后一直呆在家里,似乎对生活失去了希望,无意中接触了‘做手办’,于是他对生活的不满,似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方向——每天开始疯狂地做手办,做手工艺品,为此甚至花钱买了电锯。”
“他废寝忘食,没日没夜,可忘记了自己隔壁的庆平是一个即将参加高考的学生,我想那个时候的庆平精神已经很不稳定了……他身上的伤痕无疑是父母或是爷爷奶奶常年鞭打形成的,常年的家暴,让庆平心里的怨气越来越大,虽然没有证据,不过我完全有理由怀疑庆平的家人就是他自己杀死的。”
“而庆平杀死他们的理由和杀死筒子楼里其他人的理由一模一样——这些人已经影响到他参加高考了。”
金不换缓缓将内心中的推测一点点揭开在高悦的面前。
“昨夜和庆平聊天的时候,他曾经留下了一段话,对于未来的美好生活,有着极大的向往和憧憬……”
高悦皱眉,觉得金不换的这个推测站不住脚:
“可如果这样,他就更没有理由杀人了……”
“毕竟这件事情稍微弄不好,很可能会影响他的前途。”
金不换目光闪烁。
“所以我刚才说,庆平的精神可能因为常年的家暴已经变得很不稳定了,我以前在精神病院呆过一段时间,了解过一种病症,叫做人格分裂,我怀疑,现在的庆平就有这种病症。”
“在工作场上失意的胖子,也急需在其他地方找到属于自己的存在感,为什么他对做手办这件事情如此痴迷呢,当然是有一个人给予了他肯定,而这个人就是一楼的老大爷……”
“胖子经常将自己做的手办送给一楼的大爷,而无论胖子送他什么,但凡是有用的东西,对他而言就是好的——纸箱子做出来的手办他可以拿去卖废品,木头做的东西,他可以拿来当柴火烧……”
“对于一个穷困潦倒,还要照顾自己颇为痴呆的老伴的老人来讲,有总比没有好。”
“而得到老人鼓励的胖子开始真的以为自己做的东西很不错,于是更加花心思的去打磨,去做更大更难的手办,最后……他被杀了。”
听到这里的高悦,抓住麻袋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
“可……你不是说凶手是鬼吗?”
金不换用手里的打火机点了根烟。
“鬼是诅咒世界的神秘力量和大量的怨气在机缘巧合下形成的……”
“这是原理,我听学校的老师讲过。”
“咱们整合一下之前的推测,你不觉得那个鬼很可能就是……庆平分裂出来的人(鬼)格吗?”
高悦瞪大眼。
“分裂的人格……变成了鬼?”
金不换点点头。
“对。”
“因为胖子一直在拿电锯捣鼓手办,影响到庆平参加高考,于是庆平分裂出来的鬼格用电锯杀死了胖子,并且将他做成了手办,送给了一楼的大爷。”
“我想我在一楼大爷窗台上看见的那些手办,应该就是用胖子柏戒的骨头做的。”
顿了顿,他又说道:
“我在一楼大爷的家里闻到了很浓郁的焚烧味道,而且他的老伴一直重复着‘小心火烛’,你再看看庆平家里的打火机和汽油,联想到了什么?”
高悦双目空洞,脑海里出现了一场大火……
“一楼的那两个老人被烧死了……”
“可……”
“庆平为什么会烧死那两个老人?”
“那两个老人应该并没有影响到他参加高考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