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被我一直盯着,又许是担心我这个刚认识的小伙伴担心吧,她很是别扭的开口对我说了声“我没事”,然后就静静地坐在我身边没有说话。
“没事就好。”当时的我如此的说道。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在半夜惊醒时才在另一张地铺上看见的她。而同时,针对我的实验也开始了。
他们似乎是对【日墓】有所了解的,一上来就奔着我的眼睛,用那强光照射着,透过放大镜和便携的显微镜观察着我的瞳孔。
母亲曾和我说过,眼瞳泛金时就要开始养生的说法,我想这群人是不知道的。
他们针对我的实验有各种莫名其妙的药水,至少我能记住的就有十几种,像蓝色的药水就有三种效果,颜色最浅的能使人的体温降到极低,仿佛坠入冰窖,颜色最深的那一支可以使人脑内快速充血,感到窒息。
本来只是这些还好,但是不大的实验室外总是传来不认识人的尖叫,久而久之,我的精神也变得有些恍惚了。
说到底,那都是些违背人性的研究。
那天晚上,在我又一次如坠冰窖时,一股暖意靠了过来。尽管我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可我仍旧能够感应出来的人是谁。
是佩露薇利。
在这个鬼地方里唯一一个会关心他的人。
我强撑着我的神经,侧目看着她。她的脸上灰扑扑的,一如既往的冷着脸,但看着我的眼神确实是同病相怜的落寞。
小小的女孩手里聚出了一团火焰。小小的火焰带着不算强烈的热意,却也确实给予了我不少“温暖”。
夜晚的冷和身上的冷在那一小团火焰里渐渐散去。第二天起来时,我难得的看见了佩露薇利。她靠着我的肩,睡得并不安稳。
我没有问她是不是获得了火系的神之眼,毕竟这些日子里,我们唯有彼此可以依靠。
之后,发生了什么呢……啊,对。自那天以后,佩露薇利似乎是通过了什么实验,经常被带去训练场。
我曾仔细的看过她的眼睛,那双黝黑的眼睛里不知何时已经彻底失去了光亮,眸中出现了红色的叉号,有些诡异,但很好看。
或许是因为佩露薇利不用再去实验室的病床上了的原因,我第一次在那间属于我的实验室里见到了她。
小姑娘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双手握拳,依旧冰冷的表情,眼瞳里却带着震惊和痛恨。
震惊吗?确实吧。毕竟我从未和她透露过作用在自己身上的实验。这么久的日子也算得上友人的关系了。或许愣是多托雷那种人看到都会惊异吧?
被扣在病床上,不同的试剂一支一支的被推进身体里。血液翻涌入脑,口中一股腥甜。似乎有液体从嘴角流了下去……
我有些发抖了。
扣着的锁被打开,我却感觉世界在离我远去。意识将要散去之际,一项能忍的佩露薇利这次并未忍住,快速的冲了上来,试图带我离开。
但那群人怎么可能会同意如此行为,毫不例外的,她被制止了,被用力的拉离了我的身侧。他们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只记得最后,那个人一脸凶狠的抓住了我的头发,将我的后脑,狠狠地,砸向了尖锐的实验桌桌角……
然后视线里,我看见了佩露薇利呆愣的表情,还有在视线里漫开的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