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老还童大概什么时候结束？”她继续问道。

“玛哈玛哈玛哈……”

“要不你还是写下来吧。”实在听不懂的流光终于放弃了。

然而还没等流光取来纸笔，水缸中的小龙反倒先支撑不住。率先进入了下一个，啊不，上一个生命阶段。

他失了智。

流光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伸进水缸中有一下没一下的逗着这条没了脑子的小龙玩。

失智了好啊，失智了说明他的灵魂确实也跟着返老还童了。

她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仙舟人虽肉身长寿，却仍会因灵魂的磨损堕入魔阴。

先前的归墟状态其实和他们相差无几。

早年的数次意外早已让他的肉体与灵魂千疮百孔。

尽管凭借将自己改造成【不朽】血脉和不完整的黑塔序列，他勉强将自己的身体维持在巅峰状态不至于崩溃。

但他终归不是真正的持明，无法进行“持明蜕变”缓解灵魂上的损伤。

在此之前，归墟的状态其实已经岌岌可危。稍有不慎便会神志不清，陷入疯魔。

流光先前多次劝说他加入流光忆庭成为忆者，便是希望浮黎能够出手稳定他的灵魂状态。

不过现在好了，问题已经解决了。

“你之前说，黑塔序列对你的帮助比想象中的还要大，还说等你伤势恢复后会给我一个惊喜。”

“惊喜是什么其实我一点都不期待呢，只要你以后可以让我少担心一点就好了。”

“以前的你可真是一点都不老实，那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到处乱跑。一会儿不见就又换了个身份出现在了别的地方。害的我总要费老大劲才能找到你。”

“每次找到你的时候都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

说道这里，流光手指一曲，狠狠地敲在了已经缩小的和泥鳅差不多大小的小龙头上。

她继续埋怨道。

“还有那个星，你嘴上倒是说着不在意，只是对艾利欧的选择有点兴趣而已。下次说这话的时候建议你还是照照镜子好吧。”

“要不是因为她我才不会把面具摘了。每次看到她的时候你眼里的关心都快要藏不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家伙是你这个星海鬼见愁的亲妹妹呢。”

“算了，不管你是真的只是对艾利欧的选择感兴趣也好，还是把她当作妹妹或者是恋人什么的也罢，我其实都不在意。”

“玛哈？”

“好吧，其实还是有点生气的。”流光又敲了一下龙头。“我跟了你多久，你才肯对我放下戒备。她才和你认识了多久？你就肯把自己的过去告诉她了。简直太过分了！”

“可没办法呀，谁叫我是个没用的恋爱脑呢？”流光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笑的有些无奈。

“为了你，我连自己的信仰都背叛了。与之相比，再接受一个你感兴趣的姑娘好像也不算什么吧？”

“真是的，我也是糊涂了。和你说这些干嘛？现在的你又听不懂我的话。”

“玛哈。”泥鳅一般大的小龙突然叫了一声。

只见他伸出短短的爪子，轻轻抱住了流光白皙的手指。

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中，他缓缓贴了上去。脸上的鳞片笨拙却亲昵的摩挲着少女的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