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照例在主人家留下他的墨宝:
鼓上蚤时迁到此一游。
如果在库房里找不到足够多的金银,那就把主人控制住,然后虚声恫吓,勒索金银。
倘若主人不从,那好办,用雪亮的刀子在脖子上比划几下,一般情况下,主人都会把金银奉上。
起步价万两银子,如若不够,那就接着吓唬,直到主人凑够为止。
他这么一搞,京城内就像炸了锅一般,辅臣亲王、王公大臣纷纷跑到皇宫向赵桓告状。
赵桓被弄得焦头烂额,为此事连下数道旨意,严厉督促开封府捉拿时迁。
他把张叔夜叫到宫里,结结实实训斥一顿。
“朕对你寄予厚望,特地把你召到京城,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可你呢,耗费这么多人力物力,却连时迁的影子都没有找到,真是让我失望啊。”
张叔夜有苦自己知。
这段时间以来,他没日没夜地组织人手搜捕时迁,结果,时迁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就在他心灰意懒,准备向朝廷请罪的时候,时迁又一次出现了,这让他又惊又喜。
惊的是,时迁居然如此胆大包天,敢在全城搜捕的情况下作案。
喜的是,他终于有机会抓住时迁了。
但是,时迁这厮太过狡猾,今天在东城作案,明天又跑到西城,后天又转到南城,东一榔头西一斧,让人找不到北。
定点布控也不行,时迁仿佛能事先侦知官府的布控一般,凡是有布控的地方,他绝对不去。
更让人气恼的是,连参与指挥搜捕的开封府尹王时雍的家里也遭到了劫掠,临走的时候,顺便把王时雍剩下的半边头发也剃掉了。
这下好了,王府尹脑袋上一根毛都没有,彻底成了秃子。
他无脸见人,便向朝廷递了辞呈,整日窝在家里生闷气。
张叔夜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能把时迁抓捕归案。
无可奈何之下,他想起了张士勋当初的承诺。
看来,只有请他出山了。
但这里有个问题。
张士勋就是朝廷的忌讳,只要提到让他复出,朝臣们都不答应。
今天被官家叫到宫里一通责备,张叔夜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官家,臣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这个时候了,有什么不当讲的?”
“要想抓住时迁,也许只有一个人能够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