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起,赶着三月初一这样的朔日,我简单梳洗打扮后,便去了祖宗祠堂上香。
忙碌完回厅与家人用早膳的时候,父亲目光落在我身上,不时上下打量着。
我放下筷,还来不及问他在瞧些什么,就听他半是揶揄的开口,
“旁的女儿家像你这般年纪,哪个不是穿红戴绿的明艳打扮?偏你总是这样素净。”
我敞袖环顾自身,不过是一袭湖蓝色无云纹的长衫,连首饰也没戴两件,倒也笑了。
我不是不爱打扮,而是凡好看的东西,皆是要付出代价的。
要想打扮的华美,既要讲究色彩搭配,又要讲究层次分明,来回折腾一番,像是将一层层枷锁平白积压在身上,将自个儿给困住。
瞧着是美,但如此负累,反倒无趣了。
“父亲觉得我这样打扮不好看吗?”我问。
“好看是好看,但今日入宫是要面见皇后的,这样装扮未免显得小家子些。”
我正要回话,可母亲却替我整了整衣襟,在我前头对父亲说:
“婉儿入宫是去向皇后请安,又不是要在衣着上压艳群芳,出挑了反倒惹眼。”
家中总是这样,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