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的时候,余光正窥着萧景珩,
她瞧见萧景珩原本明朗的眸色,不觉黯淡下去几分,
却是很快又道寻常地说:“奴才护着主子本就是分内事,护主有功皆得赏赐,想那春澜忠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或许也是想替自个儿拼个好前程。”
话至此,昭华便知萧景珩心底已生疑窦,
聪明如她,自明白点到即止的道理,于是不着痕迹地转了话锋,道:
“张太医说承璟有所好转,可谓是大喜事。前几日我去看过惠妃妹妹,瞧她为着照顾承璟日以继夜,人都熬倦了。左右今日得空,不如萧郎与我一并去看望看望他们吧?”
萧景珩正也有此意,便宣停了戏班子,与昭华同乘御辇,往昭纯宫去了。
与此同时,昭纯宫中。
“儿子,快把这药喝了。”
惠妃坐在承璟的榻沿,将他搀扶着半坐起身靠在床头,
又取了个鹅羽软垫靠在他身后,让他能坐得舒服些。
边儿上小案上放着的汤药,已经晾成了适宜的温度,
她取来,以汤匙不时在碗底搅动着,盛了一匙送入承璟嘴边。
那药苦得很,单是闻着味道就让人犯恶心,
孩子的眉心蹙出了一个小小的鼓包,勉强进了一口,就苦着脸闹起了性子来,
“母妃,这药好苦,我不想喝了。”
“承璟乖,你得乖乖喝药才能快快好起来,明白吗?”
惠妃又盛了一匙递上前,奈何承璟脾性颇大,抬手就将汤匙打翻了,扯着嗓子哭喊道:
“我不要喝!我不要!”
“乖儿子,你要坚强些,你也想快快好起来是不是?”
惠妃苦口婆心劝着他,又笑着说:“乖。喝了药,母妃拿蜜饯给你吃好不好?”
“我不要喝!我也不要太医给我扎针!我疼!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