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道鼻子有点酸。
“他只看了那张纸,其他的没看,”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见文易还是没反应,接着说:“还有件事,心理科的林医生告诉我,牧白今天在全市医院住院患者里找你!”
天快黑透了。
文易看向窗外,那个满世界找他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毛呢大衣,正站在院子的铁栅栏外,手里拿着一只枪炮玫瑰。
“哥,我会配合治疗,不会放弃……”
挂掉电话,文易坐在沙发上,与窗外的男人对视。
陈姨走到窗前,拿着遥控器,准备关窗帘,看见了牧白后,问了一句:
“咦?这人是谁?刚才我出去拿菜的时候就来了。”
她回头看看文易,见文易眼睛里的光亮了一下,随即黯淡下去。
“文易,你认识他?我去请他进来?”
雪花落地即化,此刻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文易竟然能看见牧白发梢上的水珠。
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只有男人手里的玫瑰,鲜红得不像话,就像男人那颗滚烫的心脏……
自从病发回到宁城,这是文易第一次见到牧白。
仿佛隔了一个世纪,又仿佛还在南市的那个雨夜,那夜的玫瑰,也是这样鲜红……
文易的心狂跳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用这短暂的生命面对这个男人,于是摇了摇头。
“陈姨,关窗帘吧……”
***
说起来,牧白进文易家小区还装了一把逼。
他的车牌号没有自动识别,自然会被保安拦下来询问登记。
“先生,请问您找谁?”
“我找56号楼的文易。”
这个小区占地面积不小,但总共才一百多户,保安干了好多年,基本上谁住在哪都知道,前几天文易回来的时候还打了招呼。
见牧白是生面孔,就算他开着千万豪车,也不敢轻易放他进去。
“那你给他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