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看到客厅茶几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新鲜的百合花。
应该是牧白下去吃饭之前叫了客房服务,沙发上几件脏衣服已经不见。
这花,也应该也是新换的……
看着那猩红色的花蕊,刚才在餐厅弹琴时的压抑,感再次涌现!
没了牧白在身边,文易所有的情绪找到了出口!
他大步上前,“砰”的一声,将花瓶打翻在地,随后瘫坐在一旁!
看着一地狼藉,文易蜷缩在角落里,突然就哭出了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命运,该去诘问谁,只能大喊着发泄……
这大概是文易从生病以来,第一次这么怨天尤人。
撒出来的水把地毯洇湿了一大片,深色的印记像乌云一样,笼罩了牧白带给他的晴天。
***
段非的话像一颗种子,种在牧白心里。
联想到文易平日里吃的药,牧白心里有些犯嘀咕,一连输给段非三局。
“不打了,明天还得出门,今天都早点睡吧。”牧白说。
段非和郭大伟也不是铁人,平日里运动量不如牧白,在办公室坐久了,一连跑两天也都不轻松,三人便一起回去了。
客厅的大灯开着,隐隐约约能听到打游戏的声音。
牧白在门口换了拖鞋,一过来就看到满地狼藉,文易正歪在沙发上。
“这怎么了?宝贝儿?谁惹你不高兴了?”牧白问。
“谁也没惹我,”文易也不看他,盯着手机屏幕,“刚才不小心碰到了,你叫人过来收拾吧。”
牧白看着地上的百合花,眼神暗了下来。
文易说是不小心,明显是假话。
这花纹在他手腕上,代表的是死亡。
而现在,他可能才刚刚从失去父母的阴影中走出来,再看到这花,心里肯定不舒服。
但他是那种不高兴就摔摔打打的人吗?
一直到服务生收拾好离开,文易的眼睛都没离开手机,轻松解压的游戏音效,听上去十分带感。
牧白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心里有些不安。
他的手摸着文易的纹身,脸上却带着微笑,看一眼他的手机屏幕,问:
“这么好玩?”
“嗯。”文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