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季如果不下雪,就是千篇一律的黄色枯树,除非这段路经过大片的麦田。
黄昏的余晖里,几寸高的青绿色麦苗,点缀着还没融化的点点积雪,一望无垠,一直延伸到夕阳之下。
文易靠着窗,心想,这也许就是希望的颜色。
天已经擦黑,牧白连续开了四个多小时,文易有心想替换他一会儿。
但他昨天晚上一时兴起出了门,没来得及打针,早上又经历了那件乌糟事,这会儿身体状态实在是差。
“前面休息一会儿?”文易说。
牧白转转脖子,看一眼后视镜,说:
“嗯,有点饿了,服务区我们吃点饭,再开个把小时就能到原市。”
文易知道牧白开车辛苦,他们原本可以在任意一个城市下高速,但他不能。
他所需要注射的针剂是进口药品,只有大城市的大医院才有。
如果今天晚上再不打针,他明天随时会晕倒。
“我今天状态不好,明天我们轮替着开。”
牧白看他一眼,“好啊,这车开着还行,视野比着你那辆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