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知道你生病吗?”汪书泽问。
“不。”
半晌,汪书泽说:“文易,我不介意你生病!我……可以照顾你。”
文易疑惑,吭哧一声笑了出来:
“汪老师,你在说什么?”
“你拒绝我,难道不是因为生病?”
“我拒绝你是因为我不爱你,真的,汪老师,你别多想。”
“那牧白呢?”
文易犹豫片刻,“一样的理由。”
汪书泽陷入沉默,他从文易短暂的沉默中,窥到了一点实情。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窗户开得不大,但文易却觉得有点冷。
要入冬了,他想。
过了一会儿,李敏道进来,后面跟着护士,推着医疗车,里面有四个单位的红细胞。
“刚才那人是谁啊?”
文易躺在床上,露出一条胳膊,让护士给他扎上针。
鲜红的液体顺着输液器流入静脉,李敏道给文易调了速度,示意护士出去。
“一个追求者。”
“他知道你生病?”
“他来看病人,碰巧在休息区看到我了,早知道我就去你办公室了。”文易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说:“他是牧白的初恋。”
李敏道瞥他一眼,“我该说你魅力大?”
“事实。”
“你不怕他告诉牧白?”李敏道问。
“哥,我已经告诉他牧白不知道我生病,大家都是聪明人,他不会多说。”
李敏道沉思片刻,说:
“小易,先不说你的个人生活,我觉得你应该找个阿姨,确保身边有人。你一个人生活太危险了!上次你晕倒,能很快醒来是因为你情况没那么糟,这次呢?你不告诉他,就由着他肆无忌惮地胡闹?”
“哥,你知道我不习惯别人去我那儿。”
随后他垂下眸子,低声说:“我以后……会注意……”
当初他买下那套快要拆迁的老房子,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但没想到,他会耽溺在楼下那个男人的怀抱里。
还在昨天晚上任由他,把自己做成这个样子……
冬日里的春潮,太过激烈了……
骨髓的工作运转,跟不上过多的体力消耗,如果不及时输血治疗,他真的可能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