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段非喝高了,郭大伟送他回去后,见一个醉鬼把卧室吐得一塌糊涂,担心他后半夜会不舒服,便留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两人一起去了牧白公司。
“你俩怎么一起来了?”牧白端着咖啡问。
段非显然还处在宿醉的头痛中,瘫在沙发上愣神。
郭大伟嫌弃地撇撇嘴:
“昨天晚上你不是说你们今天签合同,我担心这个醉鬼误事,在他家守了一夜!”
段非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有气无力地说:
“我公司的人已经到会议室了。”
“走吧,”牧白说,“大伟,既然来了,中午一起吃饭?庆祝我和段非合作愉快?”
“你俩干项目关我什么事?”郭大伟一脸不情愿,“昨晚上段非说了一晚上梦话,我都没睡好!”
“我说什么了?”段非突然坐起来,搂着郭大伟的肩膀问。
“不知道,听不清!”
三人又说了几句闲话,一起到了会议室。
双方公司的工作人员都已到场。
段非看完合同,交给旁边的工作人员,看向牧白。
“白啊,我特么真服了你了!看看这违约条款,订的是又刁钻苛刻又严谨周全,简直是辣手摧花惨无人道……”
几个工作人员笑了起来,温蒂给他续了咖啡,笑道:
“段总,我们牧总的作风您还不清楚?爽快起来送您到飞云之上,但您要是达不到他要求,那可是有苦头吃呢!”
段非调侃:“嘿!温蒂,我怎么听着你这话这么不对劲呢?”
“有吗?”温蒂说,“这合同,我们牧总给您的利润空间,可是高出行业均值一个点呢!”
这边段非和温蒂不痛不痒地撩骚,这边牧白和郭大伟又说起了文易。
“牧白,汪书泽文易你们三个怎么回事?”郭大伟问。
牧白指尖点着桌面,不紧不慢地说:
“我们两个都喜欢他,但他看上去,好像谁也不喜欢……”
“昨天晚上,就我跟段非在的那会儿功夫,就有好几拨人找楚明克,打听文易什么时候去。”
“昨天晚上啊……”牧白喃喃道。
昨天晚上,文易坐在牧白腿上轻轻唱歌。
当时他放松的神情中带着忧伤,眼睛里迷离的光,好像他们当初站在河边讨论的那朵低空积雨云。
也许只有在砸向大地的时候,才是它解脱的时刻……
“怎么?”郭大伟问。
牧白几不可闻地叹口气,轻轻摇了摇头,说: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