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柜里的酒和主人的消费观念一样,下到几百,上至六位数,甚至百万级别的收藏,文易都有。
牧白挑了一瓶市价比较高的某威士忌中的劳斯莱斯,说:
“这个系列我只喝过50的,今天尝尝60的?”
“随便。”这酒现在炒到了七位数,但文易连头都没回地说。
随便,好像他的人生,就是一个大写的随便……
牧白拿着那瓶被文易随随便便抛出来的酒,莫名觉得有些烫手。
这男孩真的……他的热情,冷漠,总是切换得如此自如。
他提着酒和两只玻璃杯,走到文易身边。
“没想到你对酒这么有研究,喝吗?”
文易摇摇头,“吃过药了。”
他还在吃抗抑郁的药,牧白想。
红色的液体,荡漾在绝美的切割打磨纹路里,散发着最令人迷醉的酒香,还有最让人心驰的色彩。
酒还没喝,牧白已经醉了。
“要是有音乐就好了。”牧白说。
文易刚看完电影,音响还没关,他起身打开播放器,然后坐在牧白对面。
牧白抿了一口,却没放下酒杯,隔着复杂的花纹,对面的人模糊不清。
音乐响起来,牧白有些惊讶,没想到文易会听这种比他年纪还大的老歌。
他朝酒柜那边努努嘴,“喜欢喝酒?”
“一般。”文易说。
“那你这么多收藏?”
“玩,”文易说,“我酒量很差,只喝一点,那种微醺的感觉,很舒服。”
牧白胳膊肘撑着桌子,身体向前倾,露出一个略显挑挞的微笑,问:
“比跟我上床还舒服?”
文易看他一眼,坦然道:
“那倒没有。”
牧白放松地靠回椅背,说起了过往。
“我大二的时候跟汪书泽在一起,大三出柜,从家里搬出来和他同居。当时为了他,把我爸气得不轻,到现在都不说话。”
他哂笑一声,说:“结果人家毕业就结婚,现在还跟我成了情敌。”
“真可怜。”文易冷笑一声。
“是啊,”牧白喝口酒,“这么多年,我觉得自己像行尸走肉,喝酒赚钱,上床享乐,好像我的生活里,只有这两件事,我曾经以为,我以后的日子,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