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晋作为赌局对决者,表现出的思维模式相当奇怪,从不设置对自己有利的赌局,甚至连双方信息都不经考证,好像随便玩玩似的,这让擅长赌博的弗雷德陷入沉思。
飞速运转的大脑正在迅速分辨眼前收集到的信息,弗雷德开始分析对方行为模式中的规律。
第一次斩钉截铁地选择“生”,这或许是个偶然,但获得命题权后再次毫不犹豫地将赌局的希望放在了一个陌生人身上,这代表对手一定掌握了某种能够超越50%概率的重要信息,比如知道这个人的实力。
考虑双方的关系并没有意义,只要得知结果就足够了。
能否活过五分钟的赌局基于冷晋对竞技场参赛选手的信心,那么作为拥有抢先押注权的他自然要选择对方更有信心的那个选项。
“我选择能够坚持五分钟。”弗雷德说,然后从赌桌下方的抽屉一叠筹码放在桌上,“这是我赌场的筹码,标有数字10的蓝色筹码等同于10万美金,可以向工作人员验证。我这有十枚,试探性押注,该你了。”
“筹码没有问题。”管家点头,看向冷晋这边,“弗雷德·冯·玛士撒拉的银行账户足够支付筹码对应的金额。你是否要选择跟注?”
即便占据了自认为优势的选项,弗雷德依然足够小心,并不急着将对手逼迫到绝境,而是利用自身资金的压倒性优势继续做试探,直到对方暴露出弱点。
这下压力就到冷晋这边了,明眼人都能看出,双方资产实力不在一个层次,如果弗雷德继续采用这种无赖战术逼迫冷晋放弃下注,从而将命题权控制在自己手里,掌握主动权。
现实世界里,这种游戏确实是挑战者吃亏,但游戏当中可未必,冷晋携带的物件几乎全是超现实物品,很难估价,这大概也是为什么管家作为塔罗牌组织的成员会出现在这里。
“这两根手指要如何估价?”冷晋把刚才迎来的手指一起拍了出去,向管家询问。
“按照涤罪所的规矩,拥有登船资格的赌徒,一根手指可以按照10万美元计算,不过这两根都比较特别,我可以开出共计30万美元的估价。”管家说。
弗雷德对此没什么意见,表情如常,看来类似的事件已经司空见惯了,身价不同,所出售的肢体价格自然也会有差异,估价方可以凭主观概念在物品价值区间内任意选择,这是很正常的事。
“这样啊。”冷晋点了点头,然后对旁边的林建招呼了一声,“兄弟,伸手。”
“哦好。”林建如实照做。
然后冷晋拿起他的手就往桌上一拍:“再加上五根活人的手指,一根14万,现切的,要价高一点不过分吧?”
“......?”
林建头上冒出一个问号,弗雷德的表情也好不了多少,满脸都是惊讶,他以为冷晋身后两个人是保镖来着,尽管看上去次了点。
但是管家微笑着摇头否决了他的提案:“这两位并非正式登船的玩家,当然不具备等同的价值,除非双方的筹码都是肢体,如果一定要给出具体价值,那么我需要一定时间的背景调查用于估价。”
林建也连忙劝说:“晋哥,冷静,没必要上头!”
古惑仔似乎还没回过神来,自始至终都一脸恍惚的样子。
“哦,那算了,这个呢。另外我需要一只手表,我视力不太好,拿不准60秒时间。”
想来想去,冷晋还是拿出了真正值钱的东西,从导师罗娜那里得到的特殊镇定剂。
“没问题,请稍等。”
戴着白手套的管家拿起药剂端详了一眼,略作思索后,点了点头:“我可以为这支药剂开出90万美元的估价。如果玛士撒拉先生有异议,我可以出具专业的检测报告。”
说到这里,冷晋反而期待起来了,他也很好奇谁能给这种超现实的物品做鉴定,可惜的是弗雷德并不准备在这方面较真,又或者说不愿意以玩家的身份与游轮一方发生冲突。
“无所谓,你的筹码是120万是吗?那么我再加两枚。”弗雷德又从抽屉里取出两枚蓝色筹码往桌上一抛,“开始吧,我开始觉得无聊了。”
无聊?
冷晋在心里冷笑,等你裤子都输干净了有你刺激的。
“请稍等,我去拿一只用于计时的手表,玛士撒拉先生需要吗?”
“不用,我不会在这种问题上浪费一分钟之久,越犹豫就越容易暴露自己内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