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岑听她这么一说就忍不住笑了。
宋丞在旁边一头雾水看着这两个人,他实在是不敢问汪岑于是看向一旁显然比他好说话的安思远,“安大人....我这...我怎么没听明白呢?”
“是这样,先不说他说的这个所谓江家的儿子到底是不是个混蛋,但他话中分明是前后矛盾。前面还说着自己对江家感恩戴德,后面就说自己偷了人家实属无奈?那他这所谓的什么感恩戴德,也就那么回事啊。其次,他说的那儿子好不好赌我不知道,可我却知道那个刘勇是个不知不扣的赌鬼,验尸的时候我看过他手上的老茧,那样的茧没赌个几十年怕是出不来。而且我也看过,这刘勇在很多地方都欠下了赌债且数目不小,所以他一定是个赌鬼,这样的人真的会有人家愿意雇用他?”
“再说那个温广,是个酒鬼。整个凤鸿县的酒楼都认识这个人,凡是见过他的都说他是个嗜酒如命的家伙,只要有酒喝什么都顾不上,既然如此,这样的人又肯老老实实在别人家做工?”
孟随安所说的都是汪岑在那张纸上给她看过的,看到上面调查的事情是她就猜测这两个人那笔横财的来路一定不正,“这个许年唯一的几句真话,除了陈立大概是老实人外,再有就是....”
“这个凶手一定会对他动手。”
宋丞又不理解了,“可安大人你不是才说完他嘴里没有实话吗?怎么又....”
“他的话半真半假,他认识那几个人一定是真的,不然他此时来到这个地方承认自己认识这几个人就是找死。”汪岑转过身看着一旁的人,“你觉得今晚这人就会动手?”
“不知道。”孟随安很直白的说道:“那就要看这人是不是艺高人胆大了。”
吃过了晚饭凤鸿县的街道上已经点上了通红的火把,今日没有了西厂的人跟着巡逻街上的几个人显得格外单薄。孟随安坐在县衙门口看着每隔一段时间就走过来的衙役无聊的很。汪岑刚才就跟着宋大人一起去了许年的家,但碍于自己昨天晚上实在是没有睡好,所以汪岑倒是难得的没有要求他一定跟去。也是,不出意外今晚大概就能抓到这个人了,抓人这种大概自己只有拖后腿的份。
在门口百无聊赖了一阵,孟随安看着又一批巡逻的人也走远了,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起身就往陈立家的方向走去。之前因为汪岑在旁边连他家的那个儿子生的病是什么都不敢问,闻着那屋里的的草药味,倒像是治疗咳疾的。自己到底是个大夫,忍不住想去看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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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着火把走到了陈立家的门口,一旁传来了更夫打更的声音,已经是戌时了,孟随安一边期望着他们今天晚上能有所收获一边抬手准备敲门。可手刚刚挨在门上,大门就堪堪漏出一条缝隙。孟随安几乎是立刻就发觉了这里的不对劲,这么晚了陈立家居然也没有把门插上,“您好?”她推开门举着火把站在漆黑又空无一人的院子里显的格外突兀,孟随安心里念叨着不会的不会的,一边大声喊着:“有人在家吗?”
孟随安迈步走进院子,“有人吗?”
房间里突然传出了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翻在地,孟随安几乎是飞奔着冲进了房间,一脚踹开房门只见一个黑影突然闪而过,“什么人?”孟随安正准备追上去,却看到一旁一只胳膊毫无生气的垂落在床边,床幔垂落在上边,看不清床上的人现在是什么样子,孟随安举着火把拉开了床幔,她看着床上的女子和一旁的她那儿子。
孟随安伸出手试探了脉搏,又像是不相信一样趴在胸膛上最后确认。很不幸她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个人都已经死了。她坐在床边,把一旁的蜡烛拿出来点上,熄灭了火把后低头仔细的检查着两个人的尸体。检查完后又拿起蜡烛打量起了房间周围,孟随安站在原地只觉得这案子或许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