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庇尔大声道:“是的,我知道,作为奥古斯都家族的领导者,你必须考虑很多,甚至在威廉诞生后,你那颗狮子心也被自己拴上了锁链,可结果呢?他们放过你,放过奥古斯都了吗?威廉和艾薇妮亚本该站在拜占亚这座帝国金字塔的最顶层,可他们死了,死在冰冷的卡布里阴谋夜里,还有康斯坦丁那个孩子,他身上的烙印迟早会被公法庭那群畜生发现,到时候他有能力抵抗这头帝国豢养的看门狗?”
奥古斯都老公爵沉声道:“我们今天见面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替康斯坦丁这孩子构建一座森严的壁垒吗?难道你以为我喜欢听你在这发牢骚,或者准备几个前凸后翘的失足女仆让你带回圣马丁‘救赎’?”
发鬓已经有了一丝斑白迹象的白袍大主教收敛了怒火,轻声道:“你的确不是这种人,所以我从小就讨厌你,不过我们现在有同一个目标,成见可以先放下,我需要知道你有多少把握让枢机主教的位置落在梅多克的手上,一个掌握足够攻陷小型城邦力量的拜占亚大公爵已经让其他几位帝国权贵很头疼了吧,如果再掌握住圣弥赛亚教廷这条恶狗,位列金字塔顶端的前三个家族就该变成四个了,这样一来哪怕是皇座上那位都该颤抖了吧,也许他夜里搂着某个漂亮的宫廷女官时都甩不动那条皮鞭了。”
奥古斯都老公爵忽略掉最后那句亵渎言语,轻咳道:“博尔吉亚,美蒂奇,格里高利,这三家分别掌控着帝国的政治,经济,和宗教信仰,博尔吉亚家去年得了个获得铁十字勋章的年轻骑士所罗门,根据维斯洛特的观察,这个叫做所罗门的年轻人很有可能在四十岁之前就迈入圣堂骑士的行列,格里高利家最近没什么动静,可他们家把持着教宗的位置这就足以应对任何情况,美蒂奇家这一代虽然都是女性,但始终掐着帝国经济的咽喉,去年那场‘伯罗奔尼撒大决战’一个叫做贞德的分家孩子也在里面,那是个被帝国唯一的女性剑圣雅尔法视作继承人的孩子,这三家才是皇帝陛下现在最头疼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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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政治中心,却对帝国风云了如指掌的大主教西庇尔放浪的脸庞不由得沉重,抬头道:“你认为君士坦丁那个怯懦的皇帝会将奥古斯都捧上更高的台阶用来牵制那三家?要用一枚卒子来攻倒皇后,在斐迩犸象棋里可是一步险招,错漏一枚棋子就是死局,他有必要这样做吗?”
奥古斯都老公爵挑眉道:“你忘了古逻犸是怎么分裂成拜占亚和马斯顿的吗?一个强大的帝国,长久没有新鲜血液注入,就算是神也没办法阻挡它走向衰败,君士坦丁大帝明白这个道理,博尔吉亚,美蒂奇,格里高利也明白这个道理,枢机主教的位置他们眼红但不会愚蠢到想将所有权力掌握在自己手里,棒打出头鸟,那些帝国政客都明白这个道理。”
“看来你都规划好了。”西庇尔淡淡道,“那么我该怎么做?雷萨切那老头已经在行动了吧,他昨天不是还带着一手提拔上来的小家伙,那个叫做浮士德的年轻祭司去窥探昂格里亚家那个疯丫头出手对付康斯坦丁吗?”
奥古斯都老公爵冷声道:“雷萨切对我们构成不了威胁,昂格里亚家也不用我们出手,他们会成为康斯坦丁的猎物,至于那群来自‘琐罗亚斯德教派’的异端小丑,你可以当做一个小小的功绩上报给枢机会。”
西庇尔扬起头,看着古典主义风格的天花板,随口道:“那些个老家伙自己也很苦恼吧,明明还能再活上几年却不得不接受《梵迩冈条约》的限制主动退位,百年前的老家伙们大概早就设想到了教廷会演变成权力斗争的修罗场。”
奥古斯都老公爵面无表情道:“他们当然设想过,打着“裁决”的名号围捕长生种不就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在枢机主教的位置上多待一会吗,如果不是百年前他们在关押的死徒身上得到了延长寿命的方法,也许《梵迩冈条约》并不会通过,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适应死徒的血液,那些失败的枢机主教们怎么能够容忍对手一直占据教廷的核心地位,《梵迩冈条约》只不过是他们相互妥协下的产物,跨过百岁这个年龄界限就要主动卸任对谁都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