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夏至仍在抽泣,戚彧开始问询。
“杨医生,曹琼女士在您这里看诊了多久?”
“三年了。曹姐来我这里时的是轻度抑郁症状,近一年她从随诊变为定期复诊。”
何知秋问道:“曹女士随身带着丙咪嗪,是您开的药?”
杨夏至擦着眼泪,“是的。”
“轻度症状需要吃药?”
“曹姐最严重时有过割腕行为,开药是保险做法,她应该隔一天一服用的。”
戚彧问道:“曹琼作为你的病人,你认为她有自杀倾向吗?”
杨夏至摇了摇头,“曹姐的情况真的好了很多,有的患者是排斥看病的,但她很积极,我真没想到她会...”她未尽的话被呜咽声盖住了。
戚彧说道:“我们需要看曹琼女士的病例。”
杨夏至稳住了情绪,“这件事需要经过家属同意,病例尤其是心理疾病的病例属于个人隐私,受法律保护。”
何知秋注意到群里的消息,她打开给戚彧看,然后说道:“杨医生,我们马上要去曹女士家人那里,是不是获得书面同意就能看曹女士的病例?”
杨夏至起身拿出一份文件,“家属签了这份文件就可以。”
“谢谢。”何知秋接过文件,两人离开了心理咨询室。
“刚才有什么不对吗?”戚彧边开车边问。
何知秋回答道:“杨夏至表现出的感性与她的内装风格很不一样,反差有些大。而且...”
“嗯?”
“等我确认后再说。”
两人赶到医院,李文文和关南守在病房外围着一个在无声哭泣的老妇人安慰,他们已经提前了解到这位是曹琼的妈妈,他们没有打扰正经历着丧女之痛的可怜母亲,轻声推开了病房门。
卫铭正给孩子削苹果,但是他在走神,差一点切到手,何知秋拿出消毒湿巾擦了擦手,“卫先生,我来吧,您休息一下。”
戚彧上前扶起他,将他领了出去,“卫先生我们想问孩子几个问题。”
卫铭双目无神喃喃道:“果果还不知道...”
戚彧说道:“您放心,我们不会和孩子说的,屋里的警员很有照顾孩子的经验,我们会将孩子的状态放在首位。”
卫铭沉默地点点头。
何知秋将削好的苹果递给病床上的孩子,孩子乖巧地接了过去,没有吃,“姐姐,我妈妈在哪儿?我想妈妈。”
何知秋温柔地说道:“你妈妈她现在不在医院。姐姐陪你一会儿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