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找了。我,我想起了一些当时忘在脑后的细节,我知道那天的人不是你了。”何知秋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戚彧惊得烟差点儿烫到手,问道:“真的吗?什么细节。”
“你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你是右撇子,当年跟我握手的时候为什么伸得左手?”何知秋皱眉看着他手问道。
戚彧愣了,不是因为不记得,而是记得很清楚,明明过去了十年,明明是自己最不愿忆起的场景,“因为我当时在福利院搬东西右手蹭的很脏,我怕蹭脏你。”
“这样啊。算了当时你伸得是右手,我可能也注意不到,照样冤枉你。那个巷子里的人,衣服跟你不一样。虽然都是校服,当时校服上的字不一样。你的是首都公安大学下面还有一排字学生会是吧?巷子里的人衣服上只有首都公安大学这一排字。”何知秋说完后望着戚彧,尽管看着与平时一样,但内心很是不能平静。
在对方开口前她继续说道,“戚彧,我要向你和你的家人道歉。其实我不知道这世上有哪种致歉的方式能弥补我造成的伤害。我想补偿的很多很多,但最终能付之行动的好像只有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太差劲了。”说到后来何知秋慢慢垂下了视线,不敢再看对方的眼睛,无论对方给出的是什么反应释然也罢,厌恶也罢,她都无法直面。
戚彧这一天心口就跟被油糊住一样沉闷的、腻歪的,想着如果何知秋如果不信任他,他要如何自证。而现在对面的人对他的心里剖白就像是清爽的汽水浇灌在耳边流淌到心里把糊了一天的油污都冲走了,阳光也终于从层层雾霾中透出一丝洒在了他身边,不夸张的说这是近十年他最欣喜的时刻,一时没有察觉出对面人的痛苦决绝。
他尽量掩饰自己内心的愉悦,声音清朗的开了口:“你和我都是受害人。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我要找出那个人,那个模仿我跟踪你的人,他才需要赎罪。”
何知秋从没想过戚彧的态度会是这样,别说高高抬起再轻轻落下而是连拎都没有拎就把他俩之前横亘近十年的冤假错案一笔购销的带过,然后拉着她就去找元凶,‘不愧是效率帝’何知秋被自己的想法苦中作乐了一下,但自己明白被定罪十年的人没有追究不代表自己没有错,而且也清楚的知道他遭遇这些都是被自己牵连。
何知秋磁性的声音里带着一些沙哑对戚彧说道:“戚队,你不追究不代表我没有错。我当年说你不配当警察,现在想来实在太可笑了,原来不配的人是我。看着我每天晃悠在你身边会不会很闹心?我可以申请调离一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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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知秋,你不用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当年如果我愿意放下高傲跟你问清情况的话也不会耽误这些年。如果你执意认错道歉,那我的回答是我原谅你了,希望你也能原谅我当年的莽撞和傲慢。” 戚彧嘴角带着笑对何知秋说道。
这位年轻的刑警队长总冷着俊脸不苟言笑,而今可能因着解开了心结他的神情十分明快颇有当年在球场上初见的少年模样。何知秋像是被蛰着般突然低下了头,想着这些年可能都是因着自己将当年的明朗少年被磋磨成冷峻青年,心脏就像被掐住一样,泪水直冲眼底,她努力的憋着不想对他流泪博同情,深呼吸了一下开口:“没有加害者从受害者那儿挑错的,我哪来的资格谈原谅。”
戚彧此时终从巨大的喜悦中抽出心神来发现了对面人的异状,似乎无论自己说什么这家伙都给自己定了罪,眼看就就快给自己判刑打包送进监狱,他不解的说:“这件事情明明是有人要陷害我牵连了你,你不要如此的自责。我只是现在没有头绪,嫌犯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