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军医对连长报告:“栓子竟然从今天中午上吐下泻不止,本来就瘦的他已经缩水,眼瞅着都要瘦得像个小猴子,生命垂危。”
刘景荣一听这话,不由得一个激灵。经过这段日子不长的相处,栓子和侯安始终跟着自己,他视栓子为亲弟弟,虽然刘明荣当时跟着刘锦成逃难,但是对刘景荣而言,始终是一份牵挂,他从小最疼刘明荣,如今弟弟不在,他便把栓子当成亲兄弟。何况,这次栓子敬重自己才甘愿随自己冒险的,倘若他有个好歹,自己更是愧对他。
刘景荣通过脉象诊断出栓子患了霍乱,他查阅随身带的医书得知:霍乱是以发病疾走,上吐下泻,突然腹痛为症状,因为病势凶险,起于顷刻之间,挥霍撩乱,故名霍乱。他赶快对连长说:“大家赶快远离栓子的粪便和呕吐物,以防感染。”
于是,刘景荣立即用针刺少商,曲池,季中等穴位,艾灸神阙、天枢、中脘、气海等穴位来遏制病情,并确定了栓子是热症霍乱,开出药方,让大家找来蚕砂,黄连,川朴,薏苡仁,甘草和滑石等药物,熬制成汤药,早晚服用。刘景荣也安排大家找山慈菇,红大戟,五倍子,麝香、明雄,洋片等药物调制玉枢丹和红灵丹等药物;以备不时之需。并告知霍乱的厉害,让大家做好防护。
没过几天,陆陆续续有人出现了上吐下泻的情况,刘景荣根据寒热症状,给大家用不同的药剂,并让营长牵头,严格命令大家做好防控。栓子的情况慢慢恢复了过来,刘景荣和老班长来看他,刘景荣问他:“栓子,你是啥时候开始感染霍乱了?”
“俺也不知,回来没两天,俺就这样了。”栓子不明所以,也感觉莫名其妙。随即,他向刘景荣道歉:“三哥,俺非要跟你执行任务,其实是因为俺偷喝了老班长的酒,怕他责罚才……”
“这会儿别说酒的事情了,大不了俺替你赔了。”刘景荣不禁疑惑,他想到霍乱是一种入口病,他就想了想有什么是大家在路上,只有栓子吃了,而自己、小光和麦苗没吃的。就问他:“有没有啥是光你吃了,俺几个没吃的?”
“就是,别说酒的事儿了,你小子能活过来,俺把酒都给你都中。”老班长也在一边安慰他。
栓子感激地点点头,随即眉头一皱:“三哥,你这是啥意思啊?”栓子反问他:“你是说俺背着大家吃独食?”
“不是这。”刘景荣赶紧解释:“俺把你当兄弟,哪儿信不过你?但是你这病蹊跷啊,俺几个都没得,有几个得病的也是你回来之后上厕所或者照顾你得病的。俺不是责怪你,但是总得查清楚源头啊。”
“哦,俺吃了些野果,喝了几口河水,剩下的都和大家一样了。”栓子说:“你这么说,应该不是野果和干粮的问题,而是河水。”
“你确定?”刘景荣听到这儿,发觉栓子所说的和自己想的几乎一致。
“不是俺发觉的。”栓子说到这儿,看到刘景荣的表情,就说:“三哥,你可能不信,俺家信佛,俺不是很信。就是这一回,叫俺信佛了。”接着,栓子说起自己刚刚犯病那会儿的情况,他说自己上吐下泻,房间里又酸又臭,十分恶心人,周围的人都赶快远离他,去叫医生。医生带着伍式口罩,把俺抬到胡军医那儿,他一看也麻爪了,除了汇报之外,只得问问大家有什么办法,直到刘景荣过来。在这期间,栓子感觉身体轻盈了不少,飞到了房顶上,他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自己,就慌了神。而在房顶上,还有一个身穿国军军服的人,正要带他走。
“你是谁啊?带俺去哪儿?”栓子不禁问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