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不知,老崔都官具体发现的是什么,但他这朱笔一圈,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
“杨家应当有不属于臣子之物,而这一切被查案的老崔都官发现了。”唐十七接着道:“他当时不知道案子背后是谁,但看到不属于臣民的东西,却流传了出来。”
“说明老崔都官意识到了,这背后的手,超乎他的想象,他也不知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所以,他会提前送一本《西京杂记》给先生你,为的就是将这一个消息递出来。”
王老先生已经呆住了,又听她道:“所以,方才你说的灭口,只是下下策,没有什么比生杀的权利,都在自己的手上,更为可靠的。”
“你是指杨家有不臣之心,这可比那杀良冒功的罪还要大,冒家诛九族的风险,去肖想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倘若换个人的话,王老先生或许不会相信。
但《西京杂记》是他至交好友留下的,而唐十七的判断,鲜少有误差,他几乎是立刻就相信了。
虽是如此,王老先生还是有疑问,“此事关系重大,你是如何发现的?”
而老崔都官发现了何物,又是如何发现的,眼下只留下了一本《西京杂记》,却是不得而知。
“想成大事,怎么少得了钱财呢?”唐十七嘲讽的笑了笑,“杨家的手伸得太长了。”
“常木头回家,便是为了此事。”唐十七又同王老先生说了一遍,常家发生的事。
那些勾心斗角、兄弟反目的事,直听得老人目瞪口呆,最终只说了一句,“苦了青木那孩子了。”
心中多年的疑云解开,王老先生的身体,似都轻盈了几分,他坐起了身,抿了一口,早就凉掉的水,“方才还没来得及问,你这小子......小丫头,与杨家又有何恩怨?”
“当年先生你们在清心斋,说了不该说的话,我七哥一朝及第,与友人相约,亦是去的同一间酒楼......”
“后来他仔细回想过,那日应当是碰见不该碰见的人和事了,只是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根本就不知何故,也是那人心虚,当日与七哥同宴的人,亦是只剩下了他一人。”
唐十七接着道:“所以,我与七哥怀疑,那间清心斋的主人,应当是杨家,或与杨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