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人,大约没想到,常青还没有睡,声音也特别的疏远,一时竟没有答话。
过了一会儿,门上依稀可见人影。
常青待要再问,便听屋外人答话了,“是我!”
咦,不是才见过吗?
他一愣,“十七,你怎么来了?”
“找你有点儿事,你先开门吧。”唐十七认为常木头这别号,与他是再贴切不过了。
常青这才反应过来,两人是隔着门在说话。
他尚不及点灯,借着月光,顺利来到门后,拉开房门,他见屋外的人披头散发,半点没往日的威严,只当她是受伤严重所致,没办法梳理。
却是不知,那是唐十七不得已而为之,生怕有一丝懈怠,就有暴露身分的危险。
何时见过唐十七这般虚弱的模样,常青下意识的伸手就去扶人,过于紧张的他,没察觉到扶着的手微微有些僵,待将扶到坐椅上,他这才收回了手。
“十七,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要事?”常青摸着月光,去点灯,正好背着对唐十七,没看到她脸上,有瞬间的犹豫,最后悉皆化为了坚定。
“今晚,是有一件事,想同你坦白。”唐十七深吸一气,直言道:“其实,方才同你说的兄长,他是我的七哥,他才是真正的凤阳县令......”
常青正在吹火折子,闻言,整个人愣了一瞬,下一瞬,又若无其事的呼出一口气来,“其实,我与来主簿,早有所猜测,只当县令这官,或许是花了大价钱......”
“但因唐县令你断案的本事,又让我二人,收回了疑虑。”随着他的话落,整间屋子顷刻间,便笼罩上了一层昏黄的灯光。
常青转身,一手握着油灯,眉宇间柔和又深远,“却没想到,竟是代兄上任。”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一声,“枉我写了多年的话本子,连这等简单的事情,都不曾想到,真是有些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