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周家只是一个幌子。
只消这么一句话,常青便明白了。
他问刘三,“可弄明白,孩子是从哪儿来的?”
刘三点头:“那些孩子,都是他们在人牙子手上买来的,与当初的不同,而且上了户籍文书,已是周家的仆人......”
当初积善堂的事,令唐十七重新编查了凤阳县的户籍,以防此类事再次发生,但人牙子处买卖下人、小厮,乃是当下不合理中,又带着几分合理的存在。
但人牙子,只卖贱民,卖良民者,是会治罪的。
且他们有一定的渠道和人脉,经常出入大户人家,卖的都是合乎他们要求的。
哪儿来那么多的贱民,以及合适的小童?
还有周家,为何要冒如此大的风险,满足他一个,在周家什么也不是的人?
常青的目光倏地一凝,踱步上前,拽出了他口中的布,正在开口询问,目光触及到那塞嘴里的布时,恨不能回去再洗上几回手。
那竟是一只臭袜子。
再瞥一眼,此人光着的右脚。
常青的脸色直接就青了。
刘三咳了咳,尴尬的笑了笑,“当时此人听了风声,穿了衣裳就想逃跑,我们追得急,他骂得太臭了,这一路过来,还是堵着为好......”
似是为了附和刘三的话,那人乍一得了自由的呼吸,大口的喘了几口之后,便开始骂起了人来。
“你们这群狗东西,不过一个小小的捕役,谁给你们的胆子来抓老子......”
常青将那袜子扔到了一旁的地上,将手背在背后,不停的搓了起来,面色渐渐恢复了正常。
他问那喋喋不休的人,“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