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伯听得十分委屈,他方才也是这样说的,为什么要骂他。
唐十七轻咳了声,别过头去,不看他的脸色,这种时候,她能理解常婶的心情,至于常伯就再委屈委屈吧。
常婶又哼了哼,到底惦记在牢里的人,还是没敢多耽搁,“那日,我替二郎君去取干净的衣裳,路过后院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话,我当时听着那声音不对,便躲了起来。”
“等我躲好之后,却没见到有人出来,那声音却一直不断传出来,像是有人被捂住了嘴,呜呜咽咽的,听着像是十分难受的模样......”常婶没说的是,那声音还让人遐想不断,反正当时她听红了脸。
直到假山里面,有人出来之后,她脸上的热气,瞬间便消散了,“那常贤与那个叫巫年的少年,两人从假山里出来,衣裳都有些凌乱,尤其是小巫年的,有不少地方被扯坏了......”
常婶觉得当时,她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的一声倒塌了,从此以后,每每遇到常贤,都不敢多看,将头低得死死的。
“那少年瞧着年岁不大,比二郎君还小一些,但那是大郎君的人,我也不敢多问,只是对他多留意了几分。”常婶有些心疼的说道:“后来就发现,他的身上经常带着伤,还发现他偷偷给自己后背上药......”
常婶眼中含泪,又想到自己父母在战乱中没了,更是悲从中来,“若不是当真活不下去了,谁家孩子舍得这么糟蹋自己呀......”
不等唐十七安慰,她便抹了把泪,“可是他再可怜,也不是他害二郎君的理由,他将二郎君害得那样惨,我就应该收回我的那些可怜......”
唐十七面上多了份动容,见多了黑暗,常婶这样的光明纯粹,才是真的难能可贵,而她要做的,就是留住更多这样的光明。
她仔细听着常婶的絮絮叨叨,有着对常贤不加掩饰的讨厌,也有对巫年怜憎交加的感情,还有对常青的担心。
同时,常婶的话,也同伍年的口供对上了,也能证实,喜好男子的是常贤,而非常青,且与巫家两兄弟,都......
巫年自卖自身那年,也不过堪堪十岁,却成了常贤的肆意淫乐的对象,还成了污蔑常青的棋子。
单身伍方便知,巫年的容貌也差不了多少,所以说出他与常青有染的事情,才会有信服力。
可是根据时间算,巫年在常贤身边待了几年,他不可能在一开始就想到,利用巫年来陷害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