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了先前常青住的那间房,门外站了几个人。是凤阳客栈的伙计和掌柜,他们早就将看热闹的人请了出去,候在一边了。
进了房间后,来义便关上了房门。
“伍方,将衣裳脱掉,躺那边的床上去。”唐十七带着两人绕到了屏风后面。
听到她的话,伍方悄悄握紧了拳手,很快便松开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之后,他的衣衫尽褪。
屋内的两人,在见到伍方身体的瞬间,皆是瞳孔猛的一缩,来义执笔的手都有些抖,但他稳住了心神,看向了唐十七。
唐十七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她的手摸到了伍方背上,几乎是在触碰的同时,后者的身体下意识的抖了一下。
她只作没看见,仔细分辨着那些沟壑纵横的伤口,“伤者伍方,伤在后背,从右肩胛骨处至左侧勒骨,有一条伤口长半尺,宽半寸,有交缠的花纹,还有数条长短不一,同一物什造成的伤口,判断为皮制的鞭子......”
“鞭伤之中,又夹杂了,数块大小不一的烫伤,两种伤口处,皆渗透着干涸的血迹,按照推断,时辰在昨晚,由旁人反复造成的......”
伍方的伤越多,唐十七越是冷静,她没忘记方才碰对方时,他的反应,只道:“烦请你翻过身来。”
后者依言行事,唐十七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再次俯下身去,她凑得很近,呼吸全打在了伍方身上,后者的双拳紧握,脚趾蜷缩。
唐十七道:“伤者胸前的茱萸,有被人啃咬的痕迹,亦有大小不一的鞭伤,还有一些乃是人的抓痕......”
来义这些年在归去来兮,大大小小见识了不少的死者,只凭这些痕迹,他便知晓,伍方昨夜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唐十七用手轻轻揉了一下伍方的脸,“伤者的脸上,并无明显伤痕。”随即又握起伍方的手,“伤者的四肢,有明显被禁锢的痕迹。”
她准备查看伍方的最后一处伤,“伤者后庭有失,昨夜确与人欢好过。”
来义头皮发麻,小声的问了一句,“该不会真是常青那小子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