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这些银子,自己可是一分银子都收不到的。将来这些工程,可都会如实记下捐钱人的名头,还有数量,做不得假的。
但这不是她拒绝的理由,而是苏家两个孩子,也是因为衙门请来的匠人,害死了他们,虽不是他们直接害死的,却也因衙门的决定而死的。
她不能因为自己是后来的县令,就将此事摘得干干净净。
苏瑜惯常与人打交道,他看懂了唐十七的意思,他道:“钱苏家就放在衙门里了,谁想要叫他们尽可来取,还有那些虚名,只要他们能从唐县令手中拿到,我苏家便无任何怨言。”
唐十七认真的看着苏瑜,这些理由倒不是说不过去,只是她觉得这银子给得委实多了些,只怕是整个苏家都被掏走了一半。
再如何悲痛,也不会叫苏家其他人过不下去 。
但苏瑜却像打定了主意,要将这些银子,送到她的手上。
如果这些钱,不会改变苏家现在的生活呢?
那么,苏家这样做的目的,真如苏瑜所言吗?
唐十七的目光深了深,“如此本县便代替整个凤阳,谢过苏家两位家主、大郎君,还有整个苏家了。”
苏瑜见她松了口,似是松了口气。
遂起身和众人告辞,“衙门近来事忙,苏某便不久留了。”
唐十七将人送走之后,看向了在座的两人,“来义叔,常青,你们有何看法?”
来义稳了稳心神,艰难的将目光从箱子上挪开,“倘若这钱的来路没有问题,此举倒是解了衙门的燃眉之急。”
常青托着下颌,“按理来说,苏家不应如此着急的,因为苏瑾、苏菁的缘故,他们便是不再捐钱,也没有人会说苏家的不是。但今日看来,他们好似急着将这一箱银子送来,就好似这并非苏家的银钱。”
“这么大一箱银子,小一点儿的银庄,一时半会儿也不一定能凑整齐,”常青来到箱子边上,箱子极大,是最大规格的樟木箱子,他弯腰取出一锭银子来,示与二人看,“这些银子,依我看来,倒像是同一批铸成的,苏家倒是不小的手笔。”
常青能看出来,也多亏了这段时日,他成了衙门的账房先生的缘故,关于这方面的事,他了解了不少。
唐十七轻点着扶手,“二位说得极是,本县也觉得这银子来得蹊跷。但眼下苏家送钱过来的理由,亦是说得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