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七他们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位老者,端坐在上首,手里拿着一个杯盏。她忙接过邓七手上的礼物,“蒲老先生,我们今日路过定远县,顺道上门来拜访的。”
薄县令却是摇摇头,那双深邃,又有几分浑浊的眼里,此刻却露出了精明,他朝蒲小郎君挥了挥手,“有客人来了,你阿奶一个人忙不过去,去帮忙做午食。”
薄小郎君百爪挠心,他知道阿翁是想支开他,也是真的让他去帮忙,前些年缠着阿奶,知道自家阿翁心中有事,可是两人都不肯说是什么。
今日这两人,说是故人,难道正是为了旧事而来吗?
可是阿翁的话,他又是不能不听的。
蒲小郎君惋叹,很不情愿的出去了。
等人离开之后,蒲县令这才朝唐十七说道:“二位说是故人之后,却不开口说是哪位故人,又说是路过定远县,顺道过来拜访。”
“可是,老夫观你二人神色,眉宇间还疲色,想来是一直赶路所致,倘若有那闲暇顺道过来拜访故人,又岂会有赶路的疲色。”
“且这位小郎君,手中持的刀,瞧着有几分眼熟,二位是公门中人吧, 不知今日上门,所为何事?”蒲县令摸着发白的胡须,晃了晃脑袋,神态间说不出的潇洒,可是他的眉宇间,似有愁云,不曾开展。
两人微微心惊。
唐十七很快便调整了心态,蒲县令做了十余载的县令,这点儿眼力还是有的,她嘴唇紧紧的抿着,最终还是开了口,“蒲县令目光如矩,有一事晚辈不问不痛快,蒲县令的本事不俗,为何当年查不到那两个孩子的下落?”
并非是她想揭人伤疤,而是想知道,苏家孩子失踪,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短短的几页纸,又如何能记载当时的混乱?
眼前的这人,过了二十三载,仍有惊人的观察力,也不该毫无线索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