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七没理会他们这种事后的忏悔,但在心里,她在深深的责怪自己,是她没能做到,让凤阳县的每一个百姓,明白一些做人最浅显的道理,才会导致这些悲剧的出现。
她将双手背在身后,用力的握了握,“阿木一家,于整个桃源村有何恩情,令你们甘愿养着阿木。”
刘村长闻言,越发的坐立不安了,他面有愧容,“我们是真的对不阿木啊。”
唐十七浅浅没有应声,而是静静的等着他继续开口说。
“阿翁祖上那辈,与我同岁,你们这些年轻人应该也听过,当时到处都很乱,指不定什么时候,遇上一队叛军......”刘村长刚一开口,唐十七和常青俱是,心里都是一个咯噔。
当年,究竟有多乱?
“当时我们村子,有在山上打猎的人,远远的就见到了军队,那时候,根本分不清谁家军队是好是坏,我们只能赶紧躲起来,可是......”刘村长说到这里,重重的叹了口气,“可是我们一个村子里,年轻的几乎都被征走了,全是老弱妇孺,哪里跑得过骑着马的兵士。”
“所以,阿木的祖父他们做了什么?”常青忽然开了口。
刘村长已然老泪纵横,“阿木的祖父、祖母,为了我们村子能够安然躲过这一劫,他们带走了村子里唯一的牛车,还有一些粮食和几个命不久矣的老人,那几个老人和阿木祖父、母的牌位,一直在村子里的祠堂里供着......”
“阿木的父母呢?”唐十七想起去阿木的家里时,发现只有他与那只叫扶摇的鸟儿生活过的痕迹。
刘村长一抹老泪,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在阿木两岁的时候,阿木的父母,为了过冬攒些粮钱,所以冒险进了深山打猎,遇到了猛禽,只有他娘出来了,被救回家中之后,郎中发现她身上也有伤,没过多久,人也没有了。”
唐十七两人沉默了下来,阿木的祖辈、父辈,都是有大善、大爱的人。
可是阿木却如扶摇那般,成为了一只独行的鸟儿,脱离了鸟群的存在,它(他)虽然不懂同类的想法,也不明白他们这样做的原因。
但它(他)能感受到,自己在桃源村的不受欢迎,所以他们想飞得很高、很远,离开这个地方,去追寻心中渴求的同类,以及同类的认同,还有同类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