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婶,你去弄一盆水来,里面多放一些盐。”唐十七看着傻立在床前常婶,忙打发她去做事了,与其在这里没用的担心,不如做一些有用的事来。
盐水与伤口甫一相碰,昏睡中的常青呻吟出了声,玉色一般的肌肤,透露着不正常的红晕,还伴随着豆大的汗珠,紧闭的双眼,与剑眉快皱到了一处。
替伤口擦拭了一番,唐十七这才取下戒中的银针,替常青一点点逼出右手掌心脓水,约莫半刻钟的时间,手掌上的的伤,开始见红了。
本来一条丝线宽的伤口,此刻却变得可怖,像是一有着血盆大口的幼兽出生,也张着它小小的血盆大口,将人一口吞噬。
唐十七手上微微一用力,伤口竟是深可见骨。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忙松了松手,最后挤出来一丝血水,唐十七这才收回了手,用干净的毛巾擦了几下,在屋里巡睃一圈,又道:“常婶,再找一块干净的布来,常青的伤需要包起来,以免再次沾染脏东西。”
常婶手忙脚乱的跑去,又气喘吁吁的回来,递上一块纯白色的布,小心翼翼的问道:“唐县令,这块可以吗?”
唐十七接过白布,这才道:“常婶不要挤,脓水挤出来就好了,一会儿你们替他擦擦汗,晚点我再来看看就没事了。”
“替他包扎,是怕他醒来再碰到伤口,这会儿常青正睡着,是碰不到的。”唐十七说完,又叮嘱道:“他的伤口不能再碰水了,你们等他醒来再告诉他。”
在收拾银针的时候,她又道:“可以去厨上,替他弄一些鸡蛋、羊肉、鱼肉吃吃,好得快一些。”
常伯、常婶忙谢过,又听她道:“倘若有什么变故,你们直接去济世常寻何郎中,他的医术比我高明,有什么事,也能请及时应对。”
唐十七说完,就离开了。
常伯夫妻也知道,昨儿个又出命案了,所以两人才查到大半夜回来,他们哪能把人留下来,只看顾他们家这个自找死路的孩子。
昏迷中的常青:“......”,我再也不是你们可爱的小木头了么。
反观唐十七,离开常青的院子,却没有去前院,而是又来到了验尸房,方才常青手上的伤,犹如给了她当头一棒。
“常木头被风筝线伤到了,伤口竟然如此之深,而且与死者头颅上的伤,也如此的相似,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死者是被风筝的线割断的脑袋?”
唐十七分开死者挨在一起的头和劲,仔细比对两边的伤口,确认尸与首乃是同一人所有,而上面的伤口,与常青被风筝线划到的地方,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