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七见来生这样,心下又软了几分,“并非是你错了,而是你发现了没有,当死者安静站着时候,他的姿势,好似有几分古怪。”
“我方才想问的是,他的手还有脚,可是你摆成这样的。”唐十七先前只看到背影,又见血迹还有些新鲜,便想去附近,看能不能找到嫌疑人,结果忽略了死者的正面。
来生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有些紧张过头了。
她摇了摇头,“死者右手上面是握住树皮后留下来的东西,我已经把他们刮下,收集了起来,”来生定了定心神,“死者左手上面比较干净,但同样也有一点儿,我只动过死者的手心,并没有动他的手臂。”
“死者的脚也是,他一开始就是这样的,我还以为是站着扶树比较方便,”来生有些羞愧,她习惯了将现场原汁原味的记下来,但从来没想过去分析,这种想法一定要改变才行。
“你等等,方才你说死者扶树方便?”唐十七的注意力一直在死者身上,死者的左手微微弯曲着,左脚也向前跨了一小步,微微躬起。
听到来生的话,唐十七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来生点点头,“我也就是随便猜测的。”
“不,你说得很有道理,死者在当时应该扶着什么,他甚至还想往前走,在他保持着这个姿势时,就被人在瞬间将头颅砍断了。”唐十七一边模仿死者的造型,一边说解释道。
来生看着她的模样,与死者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还在喘气,另一个已经开始僵硬了。
唐十七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回忆一般,“死者右手扶着树或者其他的东西,左手还往前伸着,他的左脚也在往前走,有人从旁边过来,砍断了他的脑袋.......”
她每说一句,来生就抖一下,“什么凶手,如此恐怖,竟能一刀砍段别人的脑袋。”
在来生看来,活人比死人恐怖多了。
唐十七的目光有些幽深,“按常理来说,很少如此大力之人,能一刀就人头砍下来,更何况死者脖子上碗大的伤口,切面平整,非巧劲不能达到。”
“巧劲与重力,两者之间既是相对立,又是相辅相成的,能融会贯通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凤阳县何时有了这般神通的人,又有什么能吸引对方的。”唐十七越想越心惊,面上却十分镇定。
所以来生才能天真的问出,“难道对方有什么踏雪无痕的轻功,所以才能带着死人,在桃源山下,来去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