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唐十七见到来人,不由分说,怒喝一声,震怒之声,使得她面前的桌子都晃了一晃。
方才柳青夫妇所言,令她大受震动。
夫妻二人口中的那个禽兽,不是别人,正是面前说朱班主。
那个在外人眼中,好事做尽的人。
朱班主双腿一软,径直跪了下去,“咚”的一声传来,他才感觉到膝盖上传来的疼痛。
快速又短暂的疼痛,令朱班主十分懊恼,他不知道其他人进来受到了怎样的审问,可自己不应该如此不经事才对。
电光火石间,朱班主稳住了心神,“未知唐县令,何以如此愤怒,小民惶恐。”
唐十七冷笑一声,“朱班主真是好气魄,事到临头了,竟还能如此沉得住气。”
她往椅背上一靠,“朱涛,你的罪行,本县俱已知晓,还不招认,非要本县将证据甩在你的脸上吗!”
朱班主还是摇了摇头,有些委屈的说道:“唐县令若是有证据,只管抓小民便是,小民绝无怨言,你这般叫小民认罪,不知从何说起。”
唐十七眉眼一跳,跪在下首的人,此刻宛若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儿,而给他气受的人正是她。
她离开了椅背,姿态不如一开始闲散,也不似方才那般运筹帷幄,仿佛被人揭穿了她的小把戏,而变得紧张起来。
唐十七目光幽深的看着朱班主,此人面上诚惶诚恐,眼神间不经意的透露出了他的小得意。
不愧是带着一个班子走南闯北之人,就这份心性,
她抿了抿唇,在对方越发得意之时,开口道:“朱班主,经衙门的仵作检查,以及何郎中查证,死者阿宝的身体里,有化骨草、乌头这两种药草,长期服食,乃是一种慢性毒药。”
“据本县所知,他最信任、依赖的人,只有你,如果说谁能长期给他下药,使他乖乖服食的话,那人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