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古婶的脸色又是一变,声音更小了,要不是唐十七耳力极佳,险些都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据说有一回,有一个非常有钱的郎君,请江家姐妹去唱戏,事后收到了不少银钱,便有传言说她们在那人家里,被人欺负了。”
“因为这个事,骚扰姐妹俩的人更多了。”
唐十七似是随口问了一句,“朱班主没有出面澄清,或者帮她们阻拦吗?”
古婶的脸色更古怪了,她瞥了眼门外,似有人影在晃动,下意识的又放低了声音。
她道:“班主说,清者自清,只要她们没做过,就无须去澄清,更何况因为这件事,她们的名声更大了,来听她们唱戏的人更多,赚的钱也多了。”
“班主还说,她们如果做了这件事,更不用怕担上这些风言风语;如果没做的话,不过是担上几句话,有人骚扰而已。”
“她们还因为这件事备受瞩目,那段日子赚到的钱,照她们从前不受人关注的样子生活,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赚到这么多。”
古婶语气里深深的为两人惋惜,“姐妹俩受班主知遇之恩,免当花娘之苦,也只能听之任之,想报答他的大恩。”
“可是因为她俩的名头太大,骚扰的人越来越多,什么样的人都有,有时出门,遇上街边的乞丐,对方都色眯眯的瞧着她们,想一亲芳泽,被姐妹两人拒绝,就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不知内情的人,凑过来一问,那乞丐反而添油加醋,说什么出来做花娘的,不就是给人睡的,瞧不起他一个乞丐没钱什么的,引得旁的人也跟着起哄。”
“姐妹俩因为受不了这些流言蜚语,有一段日子没出门,可是关着门,仿佛都隔不断那些声音,越是难听的,她们越是能听见,”古婶重重的叹了口气,“十来岁的小娘子,生得如花似玉的,因为这件事,很快便瘦了下去,不成人形,也不太爱和人交流了......”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朱班主才不痛不痒的出了个面,把这件事给压了下去。”古婶脸上又是嫌恶,又是痛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