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七的手搭在窗沿上,一下一下的敲着,望着上苍的她,谁也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段大郎,你与冯良交好,他可有同你说,此来凤阳,是为何故?”
段玉一愣,一瞬不瞬的盯着这位县令,在此之前只是他人的口中听过她的事迹,即使中间隔着一个案子,其实两人并不熟悉。
他又看了一眼旁边那位,亲老子舍得这么个傻大儿,哦不,赤子之心的儿子送来,想来也是相信这位县令的。
最重要的是冯良‘离开’了,他在凤阳县不说手眼遍布,也不至于找不着这么一个大活人,所以衙门出门是最好的。
他决定相信一次这个县令,“子良兄有提到过,一开始不打算来凤阳的,但一路听闻凤阳的事,但想着过来看瞧瞧。”
“哦,对了,他还说过来寻亲。”不是段玉刻意漏了这一点儿,而是当时冯良说这话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又好似格外认真。
他当时有几分醉,也只当是冯良在说什么胡话。
今日想起来,却格外的清晰,“冯良可能是找他的亲去了。”
唐十七握着窗沿的手一用力,骨节都都露了出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本县明白了,多谢段大郎。”
“还有一事,需要你同本县说一下,最近几日内,尤其三日之前,你们约定到蝶梦诗会时,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段玉闻言,心中也有些不安起来。
他顺着唐十七的话想了想,“并无特别的事情发生,还是同往年一样的,只是没了子良兄,几日前的诗会,也少了几分意思。”
唐十七转身盯着几人,眼下除了他们,连大黄都被派出去忙活了,“常主簿,你和章四,再去问一下,自冯良到了凤阳之后,去过诗会的人,着重问下,他可有与人起过争端。”
她的余光瞥到窗柱,声音顿了顿,“着重查一下,关于书画方面的事,此人虽行事有度,但追求极美之境的他,或许眼里容不下任何瑕疵......”
闻弦歌而知雅意,关键唐十七还说得这么明白了,常青再不懂她想查什么,那这个主簿也不要干了。
“章四,我们走。”常青临走前,还将冯良在屋中刻画的事说了一遍,以及刻画在什么地方。
“等一下,常主簿,你今日身上带了多少银子?”唐十七听完之后,却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