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你一把年纪了也顾忌些身子骨,早些寻个好嫂子回来,你再如此下去,哪家好小娘肯嫁给你!”钱恩恩带着人离开之前,还对钱大郎说了一番苦口婆心的话。
唐十七在离开时,扫了一眼那几个低头的丫鬟,眸光暗沉了一瞬。
钱大郎垂着双眸却是一言不发,半晌才抬起头,眼神阴鸷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收回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小翠,“这日头也太晒了些,你到我房中来......”不止小翠哆嗦着跟了过去,其他丫鬟俱是身子一抖。
“......”
“敢问唐县令特意寻上门来,所为何事?”钱恩恩寻了家中最大最开阔的凉亭,着人上了些饮品,让人退下后,便开始打探他们的来意了。
她虽是在问话,目光却是落在了唐十七的身上。
此人身量不足六尺,大概在五尺出头,她的身量不如旁的郎君高大威猛,甚至不如前一个县令生得高大。
但此人给她的压力,比她在凤阳县里认识的人都大,那双同镜子一般的眸子,深处似存在神秘古井,能将她所照见的黑暗点亮,也能将人拉进深渊。
钱恩恩的目光微闪,往下移了些许。
许是经常在外奔波,她生得并不如那些书生白皙,尚未及冠的脸上,还有一些稚嫩,却有不容忽视的威严。
唐十七的腰背不算宽阔,但极其挺拔,犹如寒冬腊月里的傲梅,傲然挺立于世间,她的双肩不宽,却将她的官服撑得笔挺,仿佛没有任何事能压垮。
她的腰身圆润,官服上的腰带,堪堪束好,对此,钱恩恩想到自己的盈盈一握的小腰,想到那些人的虎狠之光,她不免有些得意。
待视线下垂之后,她朱唇轻轻勾了勾嘴角,对自己又多了几分信心。
至于一旁的常青,她的目光多是停留在他的脸上,而是则是冲他飞快的浅浅一笑,再没有多的了。
若非唐十七到了凉亭之后,一直注意着她,只怕也不会发现这她这一举动,对此,她弯了弯眉眼,“怎么,钱小娘子看中我们常主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