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事情要从四十年前,开始说起,当时老夫同一家老小,来此避难,见到武吉村民,受人蒙蔽却还对人感恩戴德,不忍他们的后辈也受同样的遭遇,也希望他们能识得几个字,在这世间多一份生存的能力。”
王老先生在院里踱步,踩着地上的叶子,‘沙沙’作响,他低头看了一眼落地的枯叶,又看了看眼前的唐十七三人。
接着说道:“兴许是老夫年岁大了的缘,近来总是想起从前的事,一时竟分不清,教他们读书识字,究竟是好是坏。”
唐十七没忘记来此的目的,她想了想,问道:“按先生如今的年纪,这武吉村的村民,应当都是你的学生罢?”
王老先生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唐十七坦然的任其打量,后头的常青替她捏了把冷汗。
那个卫安则完全是在状况外,明明发生命案的是马家,他们上毫不相干的王家来做什么 。
王先生见那卫安,他走到逍遥椅旁边,伸手拨动枕头的位置,无人躺着的逍遥椅,就这样晃了起来,而逍遥椅旁的人,看起来有些傻乎乎。
从而也打消了他对几人的怀疑,这几人就是单纯来拜访他的, 不是什么从前的友人,派人来‘探望’他的。
只要对武吉村民没有害处,他自不会去计较 。
王老先生放心的点点头,“确实如此,如今村中的两代人,皆是老夫的门生,周边的村子,亦有不少好学之士。”
秋风渐凉,唐十七使了个眼色,常青极其狗腿的上去,将人扶回椅子上,“先生,你先坐着,慢慢同我们说。”
王老先生也不和他们推拒,重新坐回椅子上,这样躺着仰望天空,更让人容易回忆起过往来。
他的声音来来回回,甚至有些飘忽,“老夫教过许多人,自新朝起,他们有些,都已经走出了村子,也有些不愿背井离乡,选择留在凤阳县里。”
唐十七坐在一个小杌子上,那是常青给她搬来的,“照先生这样说,你的学生都因你过上了想要的日子,先生又因何而后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