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雪花飘飘洒洒,将大地上的万物抹上厚厚的素白,承家庄园外,一座巨大的柴堆矗立在河边,数千士卒列阵在前,在漫天的雪花中一动不动,在柴堆和士卒之间还立着两根大腿粗的木柱,高约二丈,距离有三人宽,不知是做什么用的。此时的承家已被连根拔起,承家的庄园、财富和土地自然也全部充公。
柴堆里是八百余近九百具战死袍泽的尸体,里面包括两次在承家战死的士卒,周仓、何曼和被找到的裴元绍的尸身也位列其中。最前方站着太史慈等一众首领,何曼的哥哥何仪也赫然在列,早已红了双眼,火化仪式便是专门在等何仪才在许久之后的现在举行。
张宁穿着道袍在柴堆前举行着仪式以超度战死的亡魂。许久,仪式结束,太史慈带头率先跪了下去。磕过头,太史慈高声喝道:“因本人原因致使八百余袍泽战死,错处皆在我,以军规论,无论将军还是士卒,皆不可违抗,故而,吾今领二十鞭以惩吾罪。何仪,我害死了你弟弟,就由你来行刑吧。”说着脱下外袍将满是伤痕的上半身暴露在外,只见上面无数伤疤好似蜈蚣歪歪扭扭的爬满了太史慈的上半身,此时的太史慈身上还缠着绷带,上面还渗出丝丝血迹,还有不少伤口刚刚结痂,上面的缝合线还未拆去,尤其是左侧肩膀处,受了那么重的伤,根本还没有好。刺骨的寒风和雪花透过皮肤钻进体内,冻得太史慈微微颤抖,但其咬着牙并不为其所动依旧任由身体暴露在寒风中。
此时,几个士卒举着火把上前,将柴堆一点点点燃,又有几个士卒拿着绳索迟疑着走上前有些不知所措,太史慈喝道:“犯错便要接受惩罚,谁都不例外,动手吧!”经太史慈允许,几人才战战兢兢的将太史慈双手双脚张开用绳索紧紧地绑在两根木柱上,将太史慈呈大字型固定住,对士卒们露出几乎没什么伤痕的后背,那后背与前半边完全不同,前面伤痕累累,可后面几乎没什么伤口,几人的动作牵动了太史慈身上的伤口,一阵阵剧痛传入太史慈脑中,太史慈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声音。
就在这时,何仪泪流满面的跪下哭喊道:“主公不必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就是要战死在战场上的,不用将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是啊,主公没有错!”
“我们都得了主公大恩,这条命就是主公的,主公不必介怀。”有了何仪带头,其他人也纷纷劝了起来。
“闭嘴!吾意已决!”太史慈大吼着压下了众人吵吵嚷嚷的声音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执行命令!”
“喏!”何仪流着泪大吼着站起身,接过递来的长鞭狠狠的抽了过去。
“啪!”响亮的声音从太史慈后背上响起,剧烈的疼痛让太史慈瞬间就想惨叫出声,但他咬紧牙关硬是憋了回去,后背一条血印慢慢出现,何仪接着又一鞭甩了出去。
“啪!”又一道血痕再次从太史慈后背上出现,与前一条血痕交叉组成一个“×”,太史慈依旧没有出声,承受着剧烈的痛苦。
“啪!”
“啪!”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