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袍上仙走至近前,朗声宣布道:“狄仁杰奉天父之命,特来九州人间,传达天意:唐怀礼守护冰玉公主有功,特加封为唐门守护大神,兼领丐帮监察,赐福寿三百岁。常驻人间,监视唐门和丐帮。谨受天道,不得逾规,若有违抗,天雷击杀!”
赵无极非常惊讶,羡慕骂道:“唐三,你他娘的还是个瘸腿大神!”
狂更从酒楼内探头,惊讶道:“否极泰来!一步封神!”
唐怀礼大喜,眼珠子一转,爬到狄仁杰身前,接过天父神旨,仔细阅读。老泪纵横,双手颤抖。“我要成神了?我要成神了!哈哈哈哈——”
狄仁杰笑道:“唐三爷不必过于欣喜。你虽然获得神之仙寿,但不能获得飞天法力,只能常驻人间,维护天道正义。”
这意味着,唐怀礼只要不犯大错,便可活满三百岁,可获得神之寿命。
唐怀礼望着天空,郁闷道:“这么说来,老子还要乞讨两百多年,才能修得正果。”
狄仁杰笑道:“倘未来两百年,唐三爷不犯错误,自可位列仙班。”
唐怀礼想到自嘎这辈子,年少学艺,半生打打杀杀,如今爵位被剥夺,双腿残废,绝无从事稼穑之理,喃喃自语道:“老子岂不是要做两百年的乞丐?”
狄仁杰摇头叹息,招来白狼坐骑,腾云而去。
这时,梦境如烟花般消失。唐怀礼发现自嘎还在牢狱,想到梦中光景,还有些盼头,谅来不至于死。“自古谋逆失败者,必死无疑,只须咬口不认,勃儿未必忍心处决,承受杀师灭祖之骂名。”
唐三爷用筷子,敲打食盆,喃喃呆语道:“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牢头默然守立,对钦犯不理不睬。至三法寺会审时,大理寺卿周正等,无法让唐怀礼开口。元载便与御史中丞黄洋等,商量对策。“估计皇帝顾念旧情,不会处死唐三爷,到那时,唐门反击,我等必然性命难保。”“看来咱们只能冒险行事了。”
至次日,刑部侍郎李漠,阴使衙役三番用刑。大理寺卿周正及御史中丞黄洋等佯装不知。唐怀礼腿骨断折,亦不肯吐露真相。皇帝得知大理寺对唐三爷用刑,命太监立即前往,严厉责备。唐怀礼保住小命。
元载随大理寺卿,入宫见过圣上,力主处死唐三,建议道:“唐怀礼纵然没有参与,也犯有包庇之罪,这就是谋反!”
武宗压制住大理寺,给出意见。“唐怀礼参与谋反,罪不可赦,但考虑到早年,对朕有收养提挈之恩,可以免死。”
元载害怕唐怀礼反击,又说:“这些年来,陛下对唐家赏赐丰厚,多次包容,已经报过恩勒。倘若留下唐三,唐门终究是大患,势必要杀更多武魂师,才能换得局势均衡。”
武宗想起往昔,叹道:“唐怀礼对皇帝不忠,寡人却不能不孝。不妨找个替身,代唐三爷赴死。至于唐三爷嘛,让他隐姓埋名,从唐门永远消失!退出朝堂,也退出江湖。”
元载不敢抗命,沉默片刻,乃道:“看来只能如此。”
唐雄到逃归西蜀后,立即准备举旗造反,同时将女婿轩辕复软禁。他还让轩辕复亲写一封手书,分析利害,由驿站快递到京城。
武宗看到轩辕复手书,知道蜀郡事情难办。轩辕复不仅是大唐皇子,也是唐门新任门主唐雄的女婿。朝廷若与唐门开战,只怕轩辕复有性命之忧。朝廷倘不宽纵,蜀郡立马举旗造反,到时狼族作乱,大唐必然鸡飞狗跳。皇帝与大臣们商议后,武宗决计释放唐怀礼等唐门六老,准许他们回归蜀郡。
局势紧张两个月后,得到缓解。朝廷被迫给唐台平反,又给新任门主唐雄封镇西王。朝廷不必对西蜀发兵,唐门度过生死危机,唐家再次得到保存。朝廷认可唐门对蜀郡的实际统治,前提是,唐门必须承认朝廷派去的执行官与监察。
武宗派杨贤立赴蜀郡,担任蜀郡首执,并以内阁长老身份,领唐门监察。许多年前,杨贵妃的老爹杨玄琰,去蜀郡任职司户,得罪唐门,被匪徒刺杀于长街。杨贤自然知道,蜀道难,蜀道险。但是除却左岸杨家,还有谁能搞得定唐门?
天机老人孙白发,由洛阳入长安。天机阁主是皇帝的老朋友。这些年来,面貌没有大变,头发雪白,面色红润,越发像神仙中人。
武宗召来天机老人,询问养生之道,言谈之际便提到天机宫。皇帝问话,不能不吐露实情。当日,孙白发进入天机谷,从百晓生口中,得窥天机宫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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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白发便将所知的,奏告皇帝。天机宫九位大佬为了维护天道,不惜操控皇权,以战止战。某些大佬暗藏私念,以维护天道之名,推选皇帝,控制代理人,拉帮结派,不再按天道规则行事。天机预言从来只是阴谋。天机宫变成追逐利益的地方。
武宗摔碎杯子,发威道:“谁敢操弄皇权,那真是欠死!”
“陛下息怒。孙某也只是道听途说。”孙白发叹息道:“天机宫九位大佬,还有朝中大佬,地方官僚,暗中勾结,党同伐异,将官场弄得乌烟瘴气。有的扶持代理人,寻求家族利益保障;有的寻求保护伞,逃避监督;有的通过虚假婚姻,分享赃款;有的通过虚假子女,继承遗产;有的通过太监代持,暗度陈仓。”
“孙爱卿说的这些,可有凭据?”
孙白发笑道:“所谓天机不可泄漏,有些事永远无法抵达真相。”
轩辕寿发现皇帝对李泌,信任下滑,便贿赂太监。鱼朝恩便搜造黑材料,举报宗族道士李泌,借龙祭机会,杀死轩辕尧,联合天机观道士与天机营死士,图谋造反。谁也说不清,当日龙祭时,选定轩辕尧作为祭品,李泌是否做过手脚。
天机谷位于龙关之外,灵宝境内,处于洛阳与长安之间。
谷中常年迷雾浮聚,十步之外,看不清人脸。谷中主要有四类人,除猎户道士外,便是修士和死士。
武宗带领大兵,进入天机谷,包围武士营,将参与叛乱的死士尽皆屠灭。